跟你說他死了,他昨日只是溺水,現在已無大礙。不過,他這次無大礙,不代表下次還有這樣的好運。”他口中賣著關子,目光鎖定了何當歸,慢慢道,“丫頭,離心歸的影響力太大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要一陽指口訣,這個我可以給你,不過,你也得給我一樣東西才行。”
“什麼東西?”何當歸一直面臨陸江北對於“離心歸”的指控,到現在仍是一片迷惘,也不打算再解釋了。如果陸江北有法子了斷這一切,那她很願意按照他的法子去做。
“你的處子血,或者心頭血,二者選其一,”陸江北提出這樣的索求,看著何當歸呆呆的臉,他說道,“我猜你一定還沒看過我送去冰窖的那本書吧,那書上提到了解去‘王者離心歸’的兩種方法,就是用身上有‘王’的那人的心頭熱血,取出給身上有‘妾’的那人做藥引。而心頭血畢竟取之不易,對人也有損害,所以假如帶‘王’的是女子,而且是處子,則還可以用她的處子落紅做藥引。”
何當歸沉默片刻,點頭說:“好,我答應你,雖然你說的話我半句都沒聽懂,不過我懂你的意思了。假如一杯心頭血就能換取耳根清淨,那我真是巴不得立刻取血,剪斷跟那個人的一切關聯。至於取心頭血的法子,我大概知道幾種,只是我現在身子非常虛弱,同時被幾種病和毒物困擾著,連內力都消失無蹤了,此間苦楚,不足為外人道。所以我想,我的血現在八成也有毒,入不得藥,不知舅舅大人你是不是急著要?”
陸江北搖頭笑道:“既然你應承下了,那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等你身子痊癒後再討不遲,就是過兩個月也無妨,只要你記著有這麼回事,等我下次到訪時,你要是方便了給我就行。”
何當歸點點頭,放下茶杯問:“那我的一陽指口訣呢,我想讓孟瑄練了為我治療寒毒,寒毒清了,血才乾淨。”
陸江北沉吟著說:“按說你應該每三日就用八荒指療養一回,直至你嫁人的那天,可我從孟先生那兒聽說,七公子兩月內都不能動真氣或使用武功。我理解孟先生的意思是,以七公子為首的齊央宮,徹底退出了上元節武林大會的角逐。這實在是件好事,可問題也跟著出現了,那就是七公子近日內都不能為你暖身,並且八荒指也不是速成的工夫,就算七公子天縱聰明,也得學一個多月才能用在你身上,那還得是他身強體健的時候。因此,就算我將口訣給你,你練不來,七公子沒法兒練,給了也沒用。”
何當歸點頭:“我理解舅舅大人做什麼都喜歡慢工出細活,可我這邊已經火燒眉毛了!我昨夜小腹疼得像刀子絞一樣,我懷疑就是你們的七日清鬧的,我這個是急症,陸郎中!能否速速說明你的意思?”
陸江北抬手,輕拍一下何當歸的頭,作為安撫她躁動的情緒,並用快一些的語速說:“我的意思是,等你回揚州之後,從元月十四開始,你每三日就往十里坡雪花甸陌茶山莊走一趟,我,或者高絕,或者山貓,我三人輪流為你用八荒指驅除下體寒涼,直到七公子恢復康健後,我再私下傳他八荒指,讓他在你們成親後繼續為你驅寒,如何?”
何當歸覺得陸江北的提議不錯,可仍有兩點問題:“我不想麻煩廖大人,能不讓他參與嗎?還有就是,我這七日清難道是一輩子都清不了的?怎麼成親後還要日日驅寒?”
陸江北笑了笑,剛要作答,卻眸光一轉,衝門口打招呼說:“老高,你來得正好,我要出去跟曹剛直說幾句緊要的話,你拿金創藥來,為當歸處理一下臉上和肩上的傷,再給她用八荒指暖暖身子,我瞧著她的臉色不大好。”
何當歸也聞聲回頭,見戴著冰面具的高絕拄著個半人高的柺棍,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彷彿不樂意被差使,鼻子裡哼哼唧唧的,只不答話。不過,被陸江北一提醒,何當歸才想起自己下巴上有昨日被雪梟的刀氣掃過的傷痕,孟瑛的包紮技術太菜,她睡覺時就掙掉了,到現在還放著傷口沒處理呢。至於肩頭的爪傷,好像只有些微的刺痛,應該不算什麼傷,只流出一道血就結軟痂了,那個曹剛直大概只是想嚇唬嚇唬她。
而且,她本來是為了偷一陽指口訣而來,沒想到一出來就耽誤這麼久,等孟瑛找了軟轎回來,一見她不好好守著孟瑄,又跑出去亂溜達,那他又要微詞抱怨了。想到這裡,她謝絕道:“都是一些小傷,我回去讓我侍女幫忙上藥就行。對了,那個柳穗,淩小姐的前任丫鬟,她想跟我回揚州羅府,不知有無問題,要不要繳納什麼稅銀。”
陸江北聽得她自從被討要“離心歸”的解藥“心頭血”之後,態度和口吻就變得冷硬起來,可他一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