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半天沒說出話來,他既不想違心說行,又怕說真話得罪了屠蘇,弄得是左右為難。
桑落咯咯笑個不停,也學著屠蘇問:“大哥,那我這樣的呢?”關毛這次倒乾脆多了,斷然搖頭道:“不行不行,嘴太厲害,吵架吵不過。”桑落的臉登時黑了,眾人也跟著笑起來了。
屠蘇接道:“桑落那樣的不行,那就是我這樣的了,娘,你就按我的樣子找吧。”
關毛吭哧了半天,終於說了幾句實話:“娘,您就找一個會像大妹那樣會做菜的會釀酒的,但、但,性子要軟一些,不能讓她制了我,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關毛的話沒說完,屠蘇的臉也黑了,她冷聲說道:“大哥你的酒從今兒斷了。”關毛一聽傻了眼,連忙道歉不迭。話雖如此,屠蘇私下裡還是找了林氏說了齊嬸子家的事情。
林氏一拍大腿道:“她家有兩個女孩兒,我怎麼竟忘了。”林氏順著話頭想了一下,春紅這人她自是知道的,為人和他爹孃一樣,厚道淳樸,跟關毛年齡相當,又彼此熟識。而且聽女兒的意思,那齊嬸子說不定也有此意,只是人家不好開口。
林氏又抽空問了關毛,關毛自然知道春紅,兩人小時候還常一塊兒玩過呢。他倒覺得無可無不可。反正早晚都得娶親,娶一個認識的總比不認識的好吧。還有女方不能刻薄不孝,不能跟他兩個妹子合不來。這麼想著,春紅倒也合適。林氏見他不反對,便做了決定準備找個靠譜的媒婆前去說合。
關毛這事還沒訂下,那些三姑六婆仍上門不停,多是衝著關文和桑落而來。當然也有跟屠蘇說媒的,但那些人不是不事生產的二流子就是家道敗落又自以為是的窮酸讀書人,前者是不好找,後者是看中了屠蘇的經營有道,想娶回娶做錢串子,以便好讓兒子專心讀書。這倒把林氏氣得不行,俗話說,刺蝟覺得自己兒光,黃鼠狼覺得自己兒香。在林氏眼裡,自家女兒樣樣都好,豈容他們這樣慢待。心裡一惱,最後索性藉口自己身勞體倦暫時閉門謝客。
這麼一折騰,林氏倒是想起一個人選來。受春紅的影響,她的目光開始放向了身邊的人。這兩個人一個便是蘇中晨另一個便是孫平安。林氏瞧著這蘇中晨無父無母,屠蘇到時不用侍奉公婆,到時說不定還能真在家裡。他性子雖然木訥,但沒有不良愛好。就是不會經營,若真跟了他,女兒肯定會辛苦。一時她也拿不定主意。再看那孫平安倒覺得各方面都不錯,只是不知人家會怎麼想。
林氏心裡打定了主意,便時不時的試探蘇中晨一番。別看蘇中晨看著木訥,遇到這類事,心裡卻靈光得很,一點就透。他一聽林氏有意招他為東床,便很詳細的將自家的底細透個乾淨,接著又很委婉的將自己的優點誇了一通,比如說自己性格溫和大度,潔身自好等等。最後又說自己需要回老家一趟,探探情況,回來再說。林氏想著反正也不急,以後慢慢相看再做決定。當下她也沒跟屠蘇多提。
進入冬月後,天氣越來越冷,時不時的大雪封門。屠蘇找人過來給幾間屋子裡都盤了坑。食肆裡也燒了碳盆。家裡暖暖和和的,誰沒事也懶得出去,食肆的生意也開始清淡起來,但酒卻賣得極好。不但在鎮上賣,還有那各村的雜貨鋪子也過來從她家進貨。
屠蘇乾脆將鄰家的鋪子也一起賃過來,當街開了個門面轉賣酒和各色下酒之物,生意倒也極好。這酒肆她便交給了來興和來旺兩個夥計負責。每月除了固定的工錢外每甕酒按照價格不同還有提成,或是一文或是幾文不等。這兩人都能說會道,將酒肆打理得妥妥當當。這日,屠蘇像往常一樣正在清點數目,就見來興一臉急切的樣子,似是有話要對她說,屠蘇連忙打發了來旺去搬酒,屋裡只剩他們兩人時,她趕緊詢問:“你有事要和我說?”
來興低聲道:“是有事要與東家說,只是又不清楚準不準,所以有些遲疑。”
屠蘇笑道:“沒事,准不准你先說了看。”
來興又往前湊了湊,悄聲說道:“昨日晚間,胡掌櫃家的一個夥計喝得醉醺醺的來這兒打酒,我聽他說什麼,‘你們家可得小心了,說不得要倒黴什麼的’。我覺得蹊蹺,便拉著他問個明白,他偏又不肯說清楚。最後我做主給了他一碗酒,他喝了才透漏一點子,說他們家掌櫃的心中很不得意,正準備扳回一局呢,要咱們都小心些……”屠蘇聽了點頭,先將來興誇了一頓,又說道:“你這麼做就對了,咱們家生意雖不大,可在鎮上也有些招風,總有那些害紅眼病的、見不得別人好的人,我們一時聽不到,你們訊息靈通,凡聽到了風吹草動,不管確不確信儘管來告訴我。我自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