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駁了警察的面子,最後也就沒有什麼情誼可講。
作為門主床伴的淺田被手刃一事在當時的竹一門甚至是外幫引起了軒然大波。曾經門裡都以為淺田是門主眼前的紅人,每次門主從大陸回來,夜夜都會招他暖床。溫柔如他,卻是被折騰的每晚淒厲的嗚咽,甚至白天走路都不自然。
竹一門主,當真翻臉無情,心狠手辣,下手竟是毫不猶豫,不皺一下眉頭。
“這件事複雜的很。與兩邊的任一邊示好,若最後那方慘敗,豈不是給自己挖坑找了個對頭,後患無窮。若是聯合外部勢力將自新黨鏟了,以後怎麼瓜分地盤又定將引起一番血雨腥風。”光頭男人轉頭看向桌子那端一臉高深莫測的女人,恭敬的點頭道:“我聽門主的。”
話一出口,眾人都紛紛看向李千機,不發一語。
第九十七章 定奪
眾人屏息等著那人的態度。
畢竟,她最後的決定就是整個竹一門對外的態度。
“等。”李千機目光灼灼,待吵鬧的大廳鴉雀無聲後才慢慢吐出這麼一個字。
光頭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等?”刀疤老人皺著眉頭重複。
“以不變應萬變,你沒聽說過麼。”光頭會長冷冷笑了,他瞟了一眼那老頭,譏諷道:“竹一門至今已有兩萬多成員,論人頭和影響力,在本國算是排名在前的黑幫。外面那些勢力費盡心思想知道咱們的態度,也本是無可厚非。自新黨的事情只要是摻了一腿,最後能否押對寶皆是五五可能。”
他轉頭看向其它皺眉傾聽的會長,解釋道:“門主眼光獨到,只要咱們不參與此事,以後無論自新黨是存是亡,當家是留是易,皆與竹一門無任何干系。以後兩幫相處自然也就相安無事。”
廳裡的人細細想了想,也是慢慢明白過來。
坐山觀虎鬥雖說是較為保守的辦法,卻可謂是最穩妥不過的。幾乎不用費一兵一卒,竹一門就可以與新改組的自新黨討得交情。
在那些蠢蠢欲動的外幫看來,此計看似窩囊,但不可不讚是最奸的一計。
一石二鳥。
一舉,兩得。
果然,是他們自己把問題看的複雜了。
李千機沉了沉眼,音線有些冷:“若最後小川甲木在內訌中有奪得大當家位置的趨勢,那麼竹一門應做些動作。”她一字一頓,“阻止他。”
她一一望向正襟危坐的那些會長,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冷笑,那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做些小動作,用不著我親手教罷。”
“門主放心。”青口會長連忙點頭,腦門子上激起一層薄汗。
那女人眼中的狠勁絲毫不加掩飾,被他看個徹底,心底泛涼。
利益至上,這原則不分黑幫還是商界。
看來小川甲木之前還是與自家老大交過惡,否則她怎麼一心要將人拉下水。定是那人聯合軍師貪了竹一門的貨,由此便觸了她的黴頭。
青口會長微微嘆了口氣。
誰都不曾敢做的事,沒想到自新黨二當家和軍師卻在老虎頭上拔毛,惹下了這個忌諱。
只是現在老大明明白白表示要阻止那人做最後的贏家,看來是有心要給那人一個教訓。
小川甲木,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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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卻是在大阪一個生意興隆的酒肆內,有兩人交談甚歡。
一人半臥在木質地板上,慢條斯理的端起一杯清酒抿了一口。
這人面相泛黃,國字臉,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一身得體的灰色亮布西裝,恰到好處的將人襯托的半是優雅半是頹…靡。
唯一的不足便是他身形較矮,讓人微微惋惜:果真十全九美,人無完人。
在他對面盤腿坐著一位頭髮鋥亮中分的男人,年約五十開外,鼻子下面留著一撇八字鬍。他眼睛微微上挑,目光透著精明。
八字鬍一邊聽著歌姬彈得小曲兒,不時抿一口清酒。他的一隻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倒顯得悠閒自在。
待其中一口酒喝完,他轉臉將目光鎖在對面那人身上。頓了頓問道:“這次你有幾分把握把老不休給趕下臺?”
對方聞言哈哈一樂,看模樣竟是十分樂觀:“老不休早就對我有了戒心,這件事要說把握,兩邊卻是多不得半點優勢。若真是把他擒住,可不是趕下臺那麼容易。”
至少,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