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數十個高手突然從腰際抽出長繩,互相甩接,連成一片大網。
杜紛紛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自以為是,弄巧成拙?”
嚴素清板著臉道:“唐門正聯絡江湖各派前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我父親聽聞劍神曾在唐門智破冤案,所以才找到天通地曉兩位前輩,打聽出兩位的下落,設下此計,希望能借劍神之手還我嚴家清白。”
杜紛紛道:“天通地曉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嗎?”
嚴素清道:“他們在臨死之前遇到了我父親。”
……
所以死不了了。
杜紛紛牢牢記住這句。臨死的時候,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嚴家。
“呃,”她低頭斟酌著用詞,“雖然我對你們的遭遇很同情,但是我恐怕不能幫你什麼。”
嚴素清未答。
“因為葉晨他最近很忙。”
嚴素清道:“那隻能請杜姑娘繼續留下來做客了。”
杜紛紛抬起頭,看著黑衣人道:“那麼,先問問我的刀吧。”
刀光一閃。
黑衣人只覺眼前細雨紛紛,連成一片罩落下來。
綿雨中,閃電凌厲,將繩網裁割成八份!
杜紛紛只覺手中之刀如魚得水,比之當初,不知靈活多少倍!
葉晨和青雲上人一戰她雖然當時不懂,但那場景卻夜夜縈繞心頭,再加上葉晨有意無意地點撥,三月來,她的武功精進何止百里!
數十黑衣人在刀雨中逼退。
刀雨漸緩。
驟然間,比雨更密,比發更細的隱針穿透雨幕,從四面八方疾射而來。
杜紛紛倏地後掠數尺。
後面是嚴素清。
當杜紛紛想起的時候,嚴素清手中的隱針已然出手。
“啊。”
一聲驚呼。
半空中的隱針如花綻放,斷成數截,如散沙般落地。
杜紛紛腳跟撞到門檻,踉蹌停步,身上已溼出一身冷汗。
她轉頭。
嚴素清倒在地上,嘴角帶血。
顯然剛才發出驚呼的就是他。
不過杜紛紛回頭並不是想要檢視他的傷勢,而是不想面對站在對面屋簷上的人。
“紛紛啊。”對面屋簷上似乎對她的忽視大為不滿,嘴角噙著的笑容越來越冷,“翹家的感覺如何?”
杜紛紛連忙回過頭,陪笑道:“不是翹家,我有託人帶口信的。”
“口信?”屋簷上人的神情相當莫測高深,“哦。你是指‘我走了,別找我’這六個字嗎?”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才不得不簡潔啊。”
“同樣六個字,‘瑞州嚴府找我’不是更好麼?”
“呃,”杜紛紛傻笑道,“是啊是啊,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果然不愧是聰明絕頂的葉晨大人啊。”
葉晨微微笑道:“紛紛啊,拍馬屁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總是要試試看才知道嘛。”杜紛紛小聲嘀咕完,突然道,“你不是說要閉關半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因為晚膳。”
杜紛紛疑惑道:“我明明給了二兩銀子讓米鋪大嬸照時送啊。”
葉晨道:“因為我吃魚的時候發現居然加了鹽。”
……
杜紛紛囧道:“我有時也加的。”
“嗯。整缸整缸地加。”
他們說了這麼久,終於讓嚴素清有時間吃藥起身,“在下嚴素清,今日得以目睹劍神真容,雖死無憾。”
葉晨目光轉到他身上,“那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嚴素清微愕,隨即咬牙道:“只要劍神答應為我嚴家洗刷清白,那嚴某的性命,隨時拿去便是。”
葉晨冷笑道:“我要殺你便殺你,何必和你談條件?”
嚴素清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更白。
葉晨朝杜紛紛招手,“過來。”
杜紛紛躊躇道:“你答應過,不會再欺負我的。”
葉晨伸出手指,“我數到三。一,二……”
杜紛紛急忙朝屋簷躍去。
途中有十幾個黑衣人想竄出來攔截,統統剛跳起一尺,就重重跌了回去。
杜紛紛小心翼翼地走到葉晨身邊,諂媚地看著他。
葉晨伸出手指,啪得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痛!
杜紛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