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近,我是不是在做夢?”
桑芷睜開美眸,看著紗帳,沒有應話。
“雲莊主,你何苦執迷不悟?我和你,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對夫妻,早回不到過去。你若適時收手,會沒那麼辛苦,真的!”她說的,是肺腑之言。
人的心只能裝下一個人,那個人不是雲天涯,而是其他人。如此,她和雲天涯之間,只會鑄成悲劇。
“我若能放手,又何苦拖著你不放。我這人很自私,即便知道你痛苦,還是不想放你手,讓你飛。你若能想通這一點,就不會太苦了。”雲天涯冷聲道,不以為意。
這個女人就算死,他也要拖著她一起,這就是他雲天涯。知道她沒死,他不可能放任她離去,而這個女人顯然到現在還抱著可以逃離他的希望,天真得很。
“我們走著瞧!”桑芷不再浪費唇舌,沉沉睡去。
雲天涯知道桑芷已睡著,從她輕淺的呼吸可以得知。
這個女人的性子真是樂觀,剛經歷一場生死,對著他這個不喜歡的男人,她居然在轉瞬間便能睡去。
有時他想,這個女人或許缺少心眼,才會在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後還能過得如此安心。而她的苦難,都是他給予的。
他知道,通通都知道。是他欠了桑芷,可他,無法放手,亦從未想過放手。
“芷兒,我真的能再娶你為妻麼?”
看著近在跟前的這張臉,她就躺在離他咫尺的距離,卻不敢靠近她。怕把她驚醒,怕她會嫌惡他……
當山莊回覆平靜,躲在遠處陰暗角落裡的黑衣人才現身,直直地看著天涯苑的方向。
現在的天涯苑有許多人圍守,沒有人能夠輕易進入那裡。今晚失手,打草驚蛇,想要再殺桑芷難如登天。
那個禍害如果真知道了什麼,在雲天涯跟前亂嚼舌根,那她要怎麼辦?
女人的眼眸閃過狠戾與不甘,若可以,現在就該衝到天涯苑把那個女人給殺了。偏生,她只能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看著那個女人躲在雲天涯的羽翼之下安然地睡著。
桑芷的命很大,居然能一次次逃過災難。老天爺不可能每次都眷顧桑芷,總有一天,她要將那個棘手的女人除去。
看了大半個時辰,黑衣人這才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回走去。待去到下人居住的瓦房,她才輕輕一躍,跳進圍牆,無聲無息。
正有一個丫鬟上茅房,她走至轉角,突然又迅速隱藏了自己的身子,再折回茅房。
有人向茅房的方向走來,丫鬟捂著腹部,輕輕呻-吟,小小聲自言自語,“唉,好疼,這下人的命……嗯……”再發出一聲輕輕的輕呼,丫鬟似很痛苦。
黑衣人本想直接進入自己居住的瓦房,卻感覺到附近有不同尋常的氣息,她計上心頭,不能讓人發現她的行蹤,否則,要殺那人滅口。
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聽她自言自語,應該是半夜腹痛上茅房,恰巧路過那裡。
若真看到她的行蹤,應該會嚇得驚惶失措才是,哪還會有心情嘀咕這些?
還好只是如此,若真要殺人,定會讓人發現不妥。不再細想,黑衣人迅速折回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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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茅房的丫鬟在折騰片刻之後,躡手躡腳地出了茅房。
她遠遠地看著方才黑衣人進入的瓦房方向,臉上掛著一絲譏諷的冷笑。
沒想到冤家路窄,她居然跟那個女人住在同一屋簷下。
那個女人從莊主夫人淪落到丫鬟,卻也有些可憐。
偏生懷有身孕還不懂得為孩子積福,居然還要作亂。
若她估計無誤,今日想要殺桑芷的兇手,正是雙兒。
女人的眸子露出興昧的笑意,這個天涯山莊,還是和兩年前一樣熱鬧。
而這些女人,卻又長進了。
死了一個趙媚,還是有人不安分。
此女,正是流素。
她現在的身分,是負責傳膳的膳間丫鬟喜兒。
這個身分很好,因為靠近雲天涯。如今桑芷搬進天涯苑,她要找那個女人,就簡單得多了。
她曾在天涯山莊生活了兩年,熟悉這裡的環境,對一些下人和丫鬟都瞭若指掌,畢竟是有目的地接近雲天涯。
想不到今晚她才潛入天涯山莊,就碰到了這等好事,果然有意思。
若桑芷看到她,會不會很興奮?
想到能見到桑芷,流素很開心,折騰了半晌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