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采薇!〃他喚住我,淡雅笑道:〃過去之事我以後不會再提,你無需惶惑。見了我也不必不自在,可好?〃我心中喜極,這位八阿哥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主兒。我點點頭微笑道:〃如此甚好,謝謝您了八阿哥!〃
八阿哥沉吟片刻道:〃太子那邊終歸不會對你斷了心思,現下有四哥和老十三替你周旋,暫時無事。〃說到十三的時候,他似有深意瞧了我一眼,又道:〃只是卻不能時時守著太子,刻刻護著你。現下只是權宜之計,總得想個周全的法子!〃八阿哥默想片刻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若有事還是著人來尋我!〃我點點頭,福身謝過。
八阿哥一笑,拿起額孃的首飾盒,淡淡道:〃我並未派人侯在你家監視,鎖吉當首飾的當鋪是老十福晉的弟兄開的,那日老十恰好去了鋪子,認出鎖吉,當下也未聲張,只按規矩落了當。回來後告訴我,我才派人去問了問,知是你的主意。現下你明白了?可以收下了?〃
我心裡七上八下,怦怦亂跳,輕易被人看出心思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尷尬不已杵在原地,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
〃罷了,罷了!我先收著吧!〃八阿哥見我為難的樣兒,擺擺手索然道。
我與八阿哥一前一後地走出涼亭,不幸的是我們的影子卻隱約的摺疊在一起,我有意識地放慢腳步,慢騰騰走著,一會兒功夫八阿哥俊逸的背影就消失於視線中。我的心情立刻放鬆下來,這樣的結果比我預想的好太多,不由得開眉展眼,頗有些喜不自勝。
拐了個彎,前面就是寧壽宮了,卻不防眼前一個人影兒突然出現,八阿哥正守株待兔呢,笑容來不及從我臉上隱去,八阿哥笑得頗有幾分淘氣,道:〃要過年了,別總愁眉不展的了,你又不是〃高人〃,天塌了也不用你頂著。該當像你現在喜意盈盈的才好。我說過的話向來是做數兒的,你放心。〃
既是如此,雲胡不喜呢?我打心底裡甜笑出來,綻了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道:〃采薇遵命!〃
索禮
臨近年關,宮中漸漸忙碌熱鬧起來,可太嬪卻是一病不起,連著發了幾日高燒,太醫也診治過,可畢竟中藥療效慢,一直也退不去。我直嘆自己當年大學沒去學生物化學,要不也能提煉出青黴素,那就沒英國人弗萊明什麼事兒了,瑰瑰中華文明也要被我添上濃墨濃彩的一筆了!
我和崔嬤嬤輪流徹夜守著,直熬得兩腿發軟,雙眼通紅,活像兩隻飢餓的兔子。眼見著太嬪開始咳嗽起來,怕是要燒成肺炎,我決定試試物理降溫的方法。好在崔嬤嬤見識過我的〃醫術〃,答應讓我一試,且太嬪在宮中也沒有多尊貴的地位,若是換了別的主子鐵定不會讓我這麼胡折騰。
取了寒冰敷前額、兩側頸部,又覺不夠,取了白酒擦遍太嬪全身,直擦得面板髮紅為止,我也折騰出滿身大汗。也不知是中藥的療效顯現,還是我的法子奏了效,第二日早晨,太嬪娘娘的燒竟退了,太醫請了脈,也說是無大礙,我這才放下心來。
送了太醫出門,回到屋中,崔嬤嬤笑看我讚道:〃也不知你這孩子哪兒學來這麼多新奇本事,確是難得!〃我嘿嘿傻笑,只道:〃嬤嬤的本事才厲害呢,采薇只是雕蟲小技,不足道矣!〃一陣睏意襲來,禁不住打了個呵欠。
崔嬤嬤微笑道:〃這幾日你也辛苦了,你自去歇著吧!娘娘這兒自有人照應著!〃我福了一福,謝過,又笑道:〃嬤嬤您也歇著吧!別累垮了,這寧壽宮可離不了您哪!〃崔嬤嬤搖搖頭,笑嘆道:〃瞧你小嘴甜的,只會哄人!我還歇不了哪,這不今兒一早,上面派下來許多繡活兒,說是皇上給十四阿哥指了側福晉,過了年就要辦喜事兒了,還有五日就是三十了,年關裡本就忙,時間緊,顧不上歇了。〃
我聽了這話,也不好意思獨自去歇,道:〃嬤嬤,我幫您吧!〃崔嬤嬤一笑,道:〃你那繡活兒可見不得人,繡樣兒也都是現成的,不用你描,你自去歇著吧,養足精神,太嬪還靠你伺候著呢,雨枝她們繡活兒倒好,你歇好了,替了她們,也就是幫我了。〃
我想到自己的繡活兒,在這宮裡給人當鞋墊都嫌粗糙,不禁有些赧然,點點頭回了自己的小屋。
放鬆身體,隨意躺在床上,想到那十四阿哥比十三也要小上兩歲,今年也就大概十四、五歲,古人都是這麼早就成家的麼?孔夫子何來三十而立之說呢?許是皇家的特殊需要吧,萬子千孫,繼承大統。呵呵,怪道皇帝王公都短命,除了縱慾過度,怕是也縱慾過早吧!嘿嘿,不純潔的想著。。。。。。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