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因為緊張,她在陳易幫她喝酒時所產生的帶點演戲成分的感動瞬時有些僵硬了。那些謊言都是她一個人編造的,陳易雖然應該知道,但多半是不贊成的,以他的為人,讓他說出“複合”二字是不是有些困難?
幾道摻雜著急切、緊張、恐慌、嗤笑的目光的凝視下,陳易卻穩穩一笑伸過手來握住了辛圓缺已經冰涼的指尖,溫暖的手掌在她的輕顫下將她的手包緊,“我想,我跟她在不在一起,應該都與顧聿衡你無關才對。”
聲音溫和柔情如水,又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對顧聿衡的反諷,避開了複合一詞,卻毫無疏漏,辛圓缺心裡暗歎,陳易就是陳易,她不該如此擔憂。不看目光越發冰冷的顧聿衡,經歷了此番折騰只覺心神疲憊的辛圓缺想對陳易擠出一個笑來,放在桌邊的手機卻突然開始唱歌。
陳易放開她的手,辛圓缺便拿過來一看,螢幕上閃動的是邵澤二字。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按了接聽,在眾目睽睽下稍微清了清嗓子,“喂。”
那邊的聲音雖然透著疲憊卻是輕快的,“圓缺,我才做完一個手術,突然想起,是時候提醒你來醫院做身體檢查了。”
辛圓缺有了沖天翻白眼的衝動,先掩住手機對陳易做了個抱歉的眼神,陳易便起身讓她。
她走出卡座,往洗手間方向走去,“我還以為你忙起來應該忘了。”
“你的身體我怎麼可能忘!”那邊的聲音明顯不滿且憤怒。
辛圓缺險些嗆住,慶幸自己離開了座位,不然邵澤這十分有中氣的一吆喝,還是這麼一句話,即使是以她的厚臉皮估計也得窘死。
顧聿衡在辛圓缺走後唇角微微一勾,微微向前傾了傾身,起立,“我去下洗手間。”幾乎是尾隨辛圓缺而去。
于敏敏叫了他一聲,但顧聿衡一如往常的沒有回頭。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也跟去,陳易就微微笑著開口,“沒想到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于敏敏坐定下來,沒好氣的,“你說我?”
“說我們。”陳易姿態緩慢的吃著菜,待嚥下去後才微微蹙眉說。
“你難道就不管管你家辛圓缺?”于敏敏挑眉。
陳易微笑,“她不是我家的,”想了想,又補充,“正如顧聿衡不是你家的一樣。”
于敏敏憤然,想反駁,卻心知事實確實如此,一時語塞,半晌後才一字一句的說,“他會是的!”
陳易只是揚了揚唇角,沒再多說話。
顧聿衡剛剛拐過走廊,就看到在洗手間旁邊不遠處的窗戶口站著打電話的辛圓缺,溫柔的聲音音量適中的飄了過來。
“邵澤,我在跟別人一起吃飯。等會兒打給你吧。
呃……別亂說,有女的。
我沒喝酒……真的!
我最近也沒抽菸……最近睡眠也很好……是,我很乖,你要相信我……”
顧聿衡冷笑,剛剛是誰想在空腹的情況下就連幹三杯,是誰那天站在酒吧門口和樓底下抽菸?辛圓缺啊辛圓缺,還是跟以前一樣,撒起謊來草稿也不打,隨口而出……
可他偏偏是被她騙了,騙的死死的。
“顧聿衡,你到底想聽什麼話?”她淡定的裝作不懂,清亮的眼睛裡帶著些微的茫然,逼的他近乎發瘋抓狂,不知如何暗示,她才咯咯笑著撲在他懷裡,在他耳邊說,“顧聿衡我最喜歡你了。”待他激動無比時,她又面色如常的站在那裡,“啊,我剛剛說了什麼?”
“顧聿衡,你還想要我說什麼?”她冷冰冰的看著他,鎮定的用了談判的口吻,“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我膩了,是啊,我其實就是為了錢,我難道不能利用自己的外貌了?”他死死的盯著她,眼睛都恨的快要滴出血來,緊緊握著拳頭,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一巴掌打向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卻還硬生生的說,“顧聿衡,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就別來纏著我。”
……
“咦,顧聿衡你怎麼來了?”
他還陷在過往回憶,任心痛密密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呼吸,她卻已經打完電話,略帶驚異又巧笑嫣然的立在窗邊,看著他。
她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他,顧聿衡,三個字清脆卻又婉轉,無論是活潑的,撒嬌的,安靜的,憤怒的,只要是她喊出來的,都別有味道。
甚至是在他身下,情動到極處時,也沙啞著聲音帶著哭腔喊,“顧聿衡,你壞人……”
想到這裡,他下腹竄起了一把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