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底苦澀,卻覺得輕鬆,也沒有流一滴淚。
顧聿衡看著她背影,不是不想去追,只是剋制住了,他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會聽。
這個結局不是完全出乎預料,正如他對蘇俊所說的那樣,辛圓缺不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不就是驕傲、脾氣差又固執麼?不就是讓人恨的牙癢癢,卻又讓人拿她束手無策,對她千依百順麼?
不過他也確實做錯了,怎麼傻到會在她氣頭上順著她思路去提那兩件事說可以抵掉他犯的錯呢?顧聿衡有些煩悶的扯了扯在這段時間疏於打理長的有些長了的頭髮。
但,出獄?
不,他怎麼可能出的來?
這還不是終點呢,辛圓缺……
他不會放棄的。
他不知道上輩子欠了她多少,這輩子要還給她,把自己全部賠了個乾淨。不過他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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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份,顧天行的判決下來,完成了證人使命的辛圓缺就離開了i市,飛往香港,繼承了家族企業,事業一點點上了軌道。
很忙,很充實,沒有什麼機會想起什麼不該想起的人。
在i市時他就開始嘗試挽回,送花,接送,每天都出現在她面前,對她噓寒問暖,她一一視而不見,破鏡哪有那麼容易重圓?
不過想想,她是真的準備就這樣一輩子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麼?
她有些不確定,覺得離一輩子的結束,還有好遠,似乎暫時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只是回想起來,他們之間好像曾經說過很多次一輩子不分開,結果,卻還不是如此……可能連半輩子都沒到,就天涯海角了。
聖誕節她飛去加拿大看望在那邊療養的外公外婆,老兩口身體好了許多,因此也有閒心嘮叨起她的終身大事了,這家少爺,那家才俊,皆是出身大富大貴而且肯努力求上進又聰明的社會精英。她就在這個也和她配得上,那個和她肯定是金玉良緣的評價裡挑花了眼。
在加拿大玩到一月十號才回香港,親事沒訂下,公事倒是堆了一大堆,辛圓缺忙的想甩手走人。就在工作的想吐的時候,有故人來訪,是蘇俊。
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盛裝打扮了去見蘇俊,反正蘇俊肯定很討厭自己,她打扮的窮酸裝可憐,他也還是會討厭自己。
蘇俊看見辛圓缺過的風生水起的樣子,火就騰騰的冒,第一句就拋給辛圓缺一個炸彈:“他死了。”
這個炸彈倒著實嚇著了辛圓缺,酒直接倒在了杯外,酒瓶就被蘇俊冷笑著搶過,“怎麼,原來還擔心著的?”
“沒,”辛圓缺回過神來,妖嬈一笑,“我只是在想,我該在心裡給誰送終。”
“你說是誰呢?”蘇俊冷冷諷笑,“你又沒多長隻眼睛放在i市,該不會知道顧聿衡的事吧?”
辛圓缺想,他應該只是在激她,想看她有沒有關注i市的動態。說不關心是假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向誰問起過。
她還不知如何回應蘇俊的“刺探”,他就冷冷甩過來一個小盒子,“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回去好好看看吧。”
“咯噔”一下,辛圓缺如一腳踩入冰窖,看著眼前的盒子整個人都傻了,他不會真的……
不可能。
顧聿衡怎麼可能已經死了?
心跳像因為慌張跳的極快,又像根本就不再跳動,她呆呆的伸手去觸碰那個天藍色的小盒子,又立馬放開,惟恐裡面是什麼會讓她心碎成粉末的東西。
蘇俊看她這樣的反應,才終是覺得心裡好受了些,輕飄飄開口,“看你的樣子還是會傷心。不知道顧聿衡知道了會不會真的去死,好證明你還是有一點點牽掛於他的。”
心一下子像在過山車上走了一遭,辛圓缺明白過來,狠狠瞪向蘇俊:“有意思麼?”
“有!怎麼沒有!”蘇俊沒好氣的,“我一直都在想,顧聿衡究竟看上了你哪點?除了美貌簡直一無是處,所以我真認可顧天行的說法,你配不上他。”
辛圓缺先是氣憤,後來又立刻抓住了蘇俊話中的線索,“顧天行說?”
“對,我本來被顧天行買通了安放在顧聿衡身邊,跟最初的你是一樣的,不過我告訴他的也都是無關輕重的小事,但我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幫你們在他面前隱瞞了你們在一起的事實。”
辛圓缺聽完無所謂的端起酒,“你們每個人都這樣說,我習慣了,反正我跟他現在沒關係,而你們,世上沒有後悔藥,再後悔也沒用了。”
蘇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