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吧。”葉龍潛的心情彷彿極差,隨意往外一指,“咱們葉家人,天塌了也得自己頂著!”
“明明不是我惹的禍……”葉揚天小聲嘀咕一句,滿不情願地點點頭。
“葉師弟啊,葉師……啊,我是說,仙師究竟是仙師,你可不能……”青山真人突然陪著笑臉插話。
“老子管教自己孫子!他就是大羅金仙,那也是我孫子!”葉龍潛瞪眼。
“是,是,爺爺,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是你孫子了……”葉揚天一邊嘆著氣,一邊往外走。
聽葉龍潛和青天真人說了這幾句話,別說葉揚天是差不多早就心裡有數,會議室裡不知道當年詳情的道士們也都明白了這其中大有玄機,除了當事人之外,沒人插話。只有葉揚天這個孝順孫子,想著辦法轉移葉龍潛的注意力――反正當年舊事對自己的祖父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太美好的回憶。
葉揚天出門,“六丁六甲”趕緊跟上,來到教學樓外,袁達透倒是很知趣,雙手在胸前一比,口中唸唸有詞,道一聲“疾”,滿天的火光可就散了個一乾二淨。
跟葉揚天預料的沒有兩樣,放眼看去,雲山三十一中的外圍亂哄哄的:來回走動的警察,停得歪七扭八的警車、消防車――也不知道現場指揮的駱省長怎麼想的,在原來的火牆外面,還用交通隔離墩圍了一個大圈。
火牆一散,外圍的人群中立刻一陣騷動,但沒有亂跑的,甚至連個試探著往校門內走的警察都沒有一個。
“怪了……”葉揚天撓撓頭,轉身去問葉龍潛,“爺爺,這怎麼回事?”
剛問出口,葉揚天又發覺了異樣的地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那什麼“烈焰正氣”的外面都鬧成那樣了,整個雲山區全面戒嚴,為什麼首當其衝的校園裡卻沒什麼動靜?
雲山三十一中全校可是有一千七百多學生呢,再加上在校的教職員工,難道都睡著了?還是大家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火牆給圍住了,對會議室裡的四百多位老道也沒任何看法,該上課的照樣上課?
那也不對――中午放學的時間早就過了啊,大家上課成癮,都不吃飯了?
葉揚天正納悶著,見葉龍潛下巴一揚,順著望過去,校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呃……”葉揚天的頭皮有點兒發麻。
來的這幾位葉揚天都認識:省長駱玉峰和省公安廳廳長黃華燦,是葉揚天該喊“伯伯”的;至於腰裡插著鋼刀的梁恕,是正兒八經的“梁叔”。雖說官面上和黑道上的象現在這樣正大光明地走到一起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但好歹還都能算是“自己人”。
可梁恕旁邊的那一位就不一樣了。
――白西裝、紅襯衣、黑領帶、黃頭髮……穿男裝還能這麼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女孩子葉揚天只見過一次。
如果可能,葉揚天連那一次也不想見。
韓雨!
“一江寒秋雨”的韓雨!
再往下數,那就是……同學韓秋的姐姐韓雨,殺手韓雨,綁架過姜瀟瀟的韓雨,差點兒把葉揚天宰了的韓雨……這都算不上什麼,最要命的:這是那個把自個兒的嫁妝正經當兵器用還給弄丟了的韓雨……
“爺爺……”葉揚天心虛地回頭看了看葉龍潛,“這都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葉龍潛還不知道自己的孫子擅自收了韓雨的嫁妝,隨口反問。
“我……這局面能不能再亂點兒?”葉揚天想要抓狂。
“揚天啊,來,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公安九處的韓小姐。”四個人來得很快,駱省長上來先給葉揚天引見了韓雨,又問,“這幾位道長該怎麼稱呼?”
“公安九處?天……”葉揚天忽然發現自己很有烏鴉嘴的潛質:果不其然,局面更亂了不是?
“我是韓雨,葉先生,咱們見過面了。”跟葉揚天的混亂相比,韓雨倒是落落大方,只是穿著西裝卻用老式的拱手禮顯得有點兒奇怪。
“可不是見過面了?韓小姐那天下手要是狠點兒,今天再想見面就得麻煩韓小姐去墳地把我挖出來了。”
韓雨不提這個碴兒還好,提起來葉揚天就氣得不行,也不管周圍的目光,把心裡的困惑也扔到了九霄雲外,上來就跟韓雨一個釘子。
“小天!你怎麼這麼說話!”韓雨還沒答腔,葉龍潛卻先訓了葉揚天一句。
“爺爺?”葉揚天納悶:爺爺這是怎麼了?按理不該啊?
“小天,你記著,錦衣衛這玩意兒,別隨便得罪。”葉龍潛把話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