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伯青山對葉揚天愈發恭謹起來,蕭如雲突然覺得似乎自己也該見禮才對。
畢竟在下山之前,青天真人曾經幾次叮囑蕭如雲要“凡事以你大師伯馬首是瞻”。
又琢磨了一會兒,蕭如雲終於下定了決心。
“仙師在上,青雲門第三十七代弟子蕭如雲拜見……”
說著,蕭如雲便拜了下去,至於磕頭,蕭如雲每天都要跪拜三清,倒也不覺得為難。
“別!千萬別!”
蕭如雲樂意,葉揚天可不樂意。
“可別一口一個‘仙師’的,我不是早說了我叫葉揚天?你跟梁叔似的叫我‘小葉’就行,要不然就直接叫我‘葉子’。”葉揚天連聲說著,還沒等蕭如雲屈膝,葉揚天一個箭步就上去扶住了她。
不讓青山跪,葉揚天多少是為了“尊老”,但青山非要跪,葉揚天也就不好意思攔著;但不讓蕭如雲跪,葉揚天可就完全是為了“愛美”了。
還別說,葉揚天這一扶很是管用,蕭如雲非但沒跪下,反倒受了驚似地向後一跳,臉色連連變了幾次。
葉揚天一吐舌頭。
“說的是啊,手都沒碰著就得斷了胳膊,我都碰著她胳膊了,那還不得鞭屍?”葉揚天暗笑了一聲,心裡對“仙師”這個身份開始滿意了。
和葉揚天想的一樣,青雲門中女子本來就少,蕭如雲又是掌門的愛徒,從小到大,還沒被哪個成年男性碰到過她的肌膚,葉揚天冒冒失失地上來一扶,差點兒嚇著了她。
“仙師千萬莫怪,如雲還小,不懂事……”青山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生怕仙師著惱,趕緊搶上幾步解釋,見葉揚天沒怎麼生氣,也就放了心。
同時,青山發覺葉揚天似乎對蕭如雲的態度很有點兒注意,幾乎是下意識地,腦子裡就轉開了念頭。
“要是讓如雲侍奉仙師,仙師會不會高興呢……仙師要是一高興,那青雲一脈……”
青山的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閃過,但眼神卻不由得也飄向了蕭如雲,蕭如雲一下就覺得後背開始發涼了……
就在這時,突然窗外傳來“嗤——”的一聲冷笑。
“誰?大膽!”青山反應之快無以倫比,冷笑聲還未落地,他身子一彈,直直撞向會客室牆上的大玻璃窗。
“嘩啦!”玻璃粉碎,青山的身形已經懸空站在二十七層樓外的高空之中。
窗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袍人影。
“我當是誰,原來是玄心門的天涵子,什麼時候玄心門也成了聽牆角的鼠輩?”青山哈哈大笑。
“聽牆角的鼠輩也好過滿心齷齪的小人!”黑袍人——天涵子的語調冷森森的,卻正說中了剛才青山的心事,不由得讓青山面上一紅。
“天涵子,難道你玄心門也要來摻上一腳?不要不自量力!”青山冷冷地說。
“青山真人,你青雲門向來自詡道門正宗,難道就如此託大?想獨佔寶山?不怕犯了天下同道的大忌?”天涵子反問。
“好,好,好!天涵子,今日需留你不得!”青山嘿然冷笑,大喝,“走!”
話音剛落,青山與天涵子二人的身形同時一動,投向遠遠的天際。
會客室中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這是……咋了?”葉揚天傻傻地問。
“仙師有所不知,玄心門乃邪魔外道,專仗邪術害人,這個天涵子便是玄心門掌門……”蕭如雲緩緩開口解釋,“此次JN府內仙師飛昇,引來無數邪魔窺伺,想來天涵子便是其中之一……”
“什麼?”葉揚天有點兒懵了,但他的反應也不慢,“為什麼就是邪魔外道?”
“天下道門,萬流歸宗,而正派屬我青雲,其它門派縱有俊傑,也難與青雲門一抗。但也有些跳樑小醜不自量力,這玄心門正是其中為害最烈者。”蕭如雲娓娓道來,“玄心門中有窺視人心的邪法,適才師伯心神激盪,似是著了道兒。不過,師伯法力深厚,定能斬妖除魔。”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葉揚天聽得一個頭有兩個大,蕭如雲話裡似乎說的這麼一個意思:我們青雲門拳頭最大,所以我們對;有反對我們的,那就是錯的;我們就用我們的大拳頭打他。
難道現在修道的都是這種邏輯嗎?
那能成仙才怪!
一邊,邢師我在小聲問梁恕。
“梁叔,要是我沒記錯……二十七層你辦公,窗戶玻璃都是防彈的吧?”
梁恕無言,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