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手,葉揚天把青雲門的鎮門至寶斷劍拿出來了……總之是要去斬夔牛角,比起韓雨的那口女裡女氣的寒雨劍來,葉揚天更願意相信青雲門的家底。
“葉師,這個……是否從長計議?”青山真人被葉揚天的動作嚇了一跳,扯扯華九的袖子,湊上來勸阻葉揚天。
“從什麼長計議?不是要夔牛角嗎?”葉揚天沒好氣地反問,“你是想說不用夔牛角也行,還是想再去找頭小的來?”
華九一激靈,趕緊說,“青山道兄的意思,正是要去找頭……找頭小些的夔牛……葉師且看,此牛如此……怕是歲久通靈,倉促之間,恐……”
“欺軟怕硬啊?”葉揚天象上了倔勁似地連連搖頭,“你們不在乎,我還得混呢!欺軟怕硬的名聲,我背不起。得,就是它了。”
華九和青山真人相對苦笑。
葉揚天想得很清楚,雖然之前呂洞賓語焉不詳,但自己這個被玉皇大帝抽籤抽出來的大羅金仙的一舉一動肯定早被上界天庭的那幫神仙們看在眼裡,別的不說,這頭夔牛保不齊就是他們搞鬼弄的!
葉揚天自認已經是神仙了,事到臨頭,也不得不顧及自己的面子。
而且,葉揚天記著小時候看閒書,書上提到過,象樑龍、蛇頸龍這樣的大型恐龍,因為體型過大,神經系統對外界刺激傳遞往往很慢……說白了,就是星期一拿針扎它尾巴一下,到星期三它才知道喊疼。
沒準兒這頭夔牛也一樣呢?
“我這口斷劍……”葉揚天從高空擺出個要往下俯衝,一劍怒斬夔牛角的架勢,卻怎麼琢磨怎麼彆扭,自我解嘲地笑了一聲,“嘿……看這比例,我都成蚊子了。”
又仔細琢磨了一下,葉揚天深吸一口氣。“啪嗒”,輕巧巧地降落在夔牛角上。
夔牛的兩個犄角彎得象是新月,在牛頭正中堪堪沒有相觸,葉揚天看準了,正落在夔牛左犄角的前半部分,抬頭就能看見對面的右犄角。
不過夔牛的個頭實在太大,說是牛角,對葉揚天而言倒更象是個廣場。足夠他閒庭信步了。
“當!”葉揚天俯下身子,右手中指屈起,輕輕敲了敲腳下的牛角,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金石相擊,悠久不絕。
夔牛毫無動靜,還是穩穩地站在原地。。。
“我就說嘛……”葉揚天樂了。
跟葉揚天想的一樣。按比例換算一下,他也就跟只蚊子差不多大小,或者更加準確地說,該是隻“牛虻”……反正不管怎麼樣,夔牛似乎完全沒發覺它的犄角上多了葉揚天這麼一個小東西。
“好象應該不難吧……”
葉揚天嘟囔著。仔細觀察被天醫門地華九譽為靈丹妙藥的夔牛角,與從高空中俯視時不同,葉揚天能分辨出牛身與牛角色調上的差異。夔牛色蒼,身體深青中趨黑,所以起初才會被葉揚天誤認為古樹;牛角卻是漆黑,不見一絲青,象黑鑽石似的閃著幽幽的冷光。角上每隔不遠就有一圈深黃色的痕跡,寬度跟兩車道的馬路相差彷彿,這在高空中自然看不出,可對於現在的葉揚天來說就顯眼得很了。
“我說,你們倒是也下來啊。”葉揚天在夔牛地犄角上使勁跳了幾下,對青山真人等示意,“這個大傢伙大過頭了,反應遲鈍。沒事。”
青山真人、華九、天涵子、李納乾和袁達透,還有韓雨,眾人這才滿不情願似地落下來。站在夔牛的左犄角上面面相覷。
“葉師,是不是再……”青山真人雙腳在半空中虛浮三寸,壓根沒真的落到“夔牛角”上,皺著眉頭想要再次勸阻。卻被葉揚天一瞪眼。只好訕訕地把沒說完的話咽回肚子;同樣的,華九、天涵子和李、袁二門的兩位也都是面有憂色。滿腹有話不好說。
韓雨與眾人多有不同,她默默地站在葉揚天的背後,臉色煞白,大口喘粗氣,壓根顧不上開沒辦法,韓雨地本事遠不如其他幾位,在珉山中一路走過來,早累得不行了;更別提還時不常地被蹦出來的各種怪物嚇一跳,雖然手上宛若新發於硎的白鹿劍免不了大發利市,可心理壓力也是不斷加碼……說實話,韓大小姐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葉揚天還欠缺作為大羅金仙的自覺,在他印象中,韓雨就是那個半夜在JN地小巷子裡拎著寶劍搞綁票活動的女飛賊,威風凜凜得很,不可能被這麼點兒路難倒,也就沒怎麼留心,反倒是華九看出不對,悄悄一個轉身,從道袍袖子裡掏出個小瓶,珍而重之地拈出一粒藥丸,遞給韓雨,示意韓雨吞下。
韓雨感激地看了華九一眼,服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