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苦澀意味地輕笑著,指了指兩人耳朵上做工、用料以及款式都一模一樣的耳環。“還可以聯絡啊。”
“……”庫洛洛撇過臉去,抿了抿唇。這已經算是預設了,畢竟,漓墨的決定,也是他所認為最正確的,漓墨不可能害他。
但是,心,好疼。似乎被挖空了一樣,正被細密的小蟲子慢慢的吞噬著、撕咬著。
哥哥……
“吶,庫。”漓墨突然喚了庫洛洛一聲,這讓陷入沉思中的庫洛洛小小的被嚇到了一點。“……恩?”
“必要的時候,要選擇棄子。”漓墨貼在庫洛洛耳邊,低聲說道:“世界上不會有無用的棋子,只有不會使用它的人。”
淡漠而又輕靈的聲音在此時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彷彿是從地獄中傳來的冥冥之聲,讓人不禁自甘墮落、無怨無悔。
“……我明白了。”庫洛洛深吸一口氣,把漓墨剛剛特意營造的冷意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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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明明一開始,就是同伴啊。
到底是什麼時候,這份心態改變了呢?
神威最近格外糾結,順便一提,這個最近對於他們三個毫無時間觀念的傢伙們來說,最近大概是指小半年的時間。
活得久了,時間觀念淡漠了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看多了世界上形形□的人情冷暖,他們之間可以說除了彼此之外,誰都不會相信的。
就連對屬下們,也都各自有著自己獨特的方式牽制著、束縛著。
但是,那種想保護、想守護對方的心態,並不是親情嗎?
事情的起源,只是因為神威在半年前突發奇想,把不長的辮子散下、特地換了身西裝去逛街。
恩,當時因為團長大人穿著意外的反常,而特地跟蹤在神威身後的夜兔們還拍了幾張照片,挺帥的(此乃阿伏兔語)。
偶然之間,神威目睹了一戶普通的一家三口。
然後發現,這一家三口之間的態度、心態、方式都和他們三人完全不同。
所以,神威開始慌了。
再加上前幾天對於蠍的玩笑……神威唯二的熟人正是此事的當事人、對於其他人又面子很薄不好意思說出去,所以沒人幫忙開解。
由於沒人開解的緣故,略微有點天然呆的熱血少年神威君很輕易的走上了思想的誤區——
「難道說,我喜歡上漓墨……和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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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漓墨已經換上了那件華麗無比的水紋色和服,面無表情的輕輕地敲了敲水月的額頭,聲音似乎略微帶上了一絲沙啞。“謝謝,水月。還有,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其他人。”
如果讓神威那傢伙知道了的話……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把水月給滅口,以確保不會傳到春雨被同族嘲笑的吧?
因為,好歹神威也是自己認同的同伴之一。以他高傲的心性,怎麼可能甘心自己的心事被水月這種棋子知道?再說,僅僅只是殺掉一兩個直系屬下而已,這種事情還是在自己對他的容忍範圍內的。而且,水月如果將神威的事情說了出去,光是漓墨就不可能會允許,大概還輪不到把水月交給神威就已經讓他被六道骸給刑訊到死了。
神威和自己也不知道共同經過多少年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實在太久了,縱然是記憶力超強的他,也已經不怎麼記得了。他們之間的羈絆,比任何人都要牢固,近乎是破碎卻依舊會一起墮落。
對於斑,他們兩人也確實是在逐漸接納的。不過,如果要比起彼此,果然與斑之間的感情,要稍微淡漠一點兒吧。
因為斑並不是自願加入他們的,而是透過水月修改記憶後才加入的。
“哎?連哥哥也不可以嗎?”水月眨巴著眼睛,表情可愛異常,似乎是在撒嬌一般的扯了扯漓墨和服寬大的衣袖。“吶,神父,我啊,可是在第一時間得知的哦~!”
“是啊。”漓墨聞言,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但與之相反的是,漓墨的左手直接撫上了水月的眼睛。
“神、神父?”水月感受到,漓墨那微涼纖長的手指在他的眼睛周圍流連著,從未被如此對待過,並且完全不明白漓墨究竟想做什麼的水月不免感到有些心慌,連話也說得有些不清楚了。
對於未知的事物,每個人都難免都會心生恐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