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雖然他到石喇城子的次數有限,可是他知道父親布丹和胞弟滿泰對他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叔父布勒巴的保護,恐怕圖達力早已不在人世了。所以他非常感激叔父的救命之恩,尤其是叔父摘掉他的奴隸帽子之後,讓他擁有了自由的人身權力,擁有了吉喇山面積可觀的山林,圖達力更是將叔父的恩情放在了心頭。一年四季,他將砍伐下來的原木燒成上好的木炭,積攢到入秋,套上馬車,一車車地送往石喇城子,除了賣給有錢人家,就是免費提供貝勒府的取暖炭柴。當然,布勒巴也不是吝嗇之人,既然圖達力不收他的金錢銀兩,每到臨近圖達力送炭的日子,布勒巴命令全府各房的女奴,預備換取圖達力炭柴的糧食和絲棉織品。由於烏拉位於海西扈倫的北部,中原的絲綢之路只有經過葉赫方可到達烏拉,所以烏拉的絲綢貿易往往是從開原起步,經葉赫盤剝之後,絲棉織品已經貴如上好的東北虎皮。即使一般的奴隸主,得到一床棉織被褥也是一生的奢望,而圖達力,每每兒為貝勒府送上兩車炭柴,總是能夠得到價值遠遠超出炭柴的贈品。圖達力內心感激不過,老貝勒卻說,誰讓你是我侄,我再不管你,恐怕你就暗無天日了。

婭瑪拉是個會絮棉花的公主。閨中待嫁的時候,婭瑪拉不但跟隨侍奴塔娜學會了奴隸歌舞,而且還學會了閨中的針線女紅,這女紅其中包括棉絮的方式方法。當包衣昂邦(王府管家)僕瓦多將大團的棉花及織布交給頓爾燕兒、讓頓爾燕兒完成兩床被褥的填絮和縫補之時,婭瑪拉竟然過來搭起了幫手。望著婭瑪拉嫻熟的動作,頓爾燕兒不禁有些兒犯傻。她鬧不明白,婭瑪拉是不是輝發真正的公主,不論歌舞娛樂還是針線功課,怎麼奴隸們的手藝她全都爛熟於心?

頓爾燕兒悄聲問道:“少福晉(夫人),您是不是被調包了?”

婭瑪拉開玩笑地笑道:“是啊!我和我的那個很像你的侍奴調了一下包,所以我就過來了。”

頓爾燕兒信以為真,瞪著一雙大眼吃驚地說:“不會吧!哪個公主會幹這種傻事啊?”

婭瑪拉說:“我啊!我就會做這種傻事,要麼我咋來烏拉了?”

一番嬉笑之後,婭瑪拉犯起了孕潮,噁心不斷,嘔吐不止。頓爾燕兒和祿泰不住兒勸說婭瑪拉休息。婭瑪拉在南炕上躺得無聊,便又爬起身來,走進頓爾燕兒的偏房,看見祿泰和頓爾燕兒聊得起勁,便也湊了過來,滿臉含笑地說:“你們在說啥哪,這麼高興。”

頓爾燕兒臉兒一紅。

祿泰掩飾說:“頓爾燕兒說我是個巴圖魯(勇士),福晉跟我才倆月,看上去就不對勁了。我說等你嫁人之後,你的愛根(老公)也會變成巴圖魯的。呵呵,她就罵我沒正經。”

婭瑪拉說:“是啊,看來你的確沒正經,這種話是隨便和一個姑娘家說的嗎?你的粗話應該去到阿吉嘎阿琿(哥哥)的軍營去說,而不是我們這裡。”

沒想到,祿泰真聽薩里甘(妻子)的話,靴子一登,一轉身,真的離開了大殿。

婭瑪拉哧哧地笑著,跪在炕上也拿起了棉花團。

頓爾燕兒制止說:“少福晉,你的身子骨不舒服,還是離開這裡吧。”

婭瑪拉說:“沒事的,我現在好多了。再說,我也想知道,你說的那個圖達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頓爾燕兒說:“不知道,反正和我阿琿住在一個寨子,人挺豪爽的,會燒炭,會針灸,全寨子的阿哈(奴隸)都喜歡和他交往,找他看病,沒有見他發過火,打過誰。”

“是嗎?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反叛呢?”婭瑪拉近似自語地說。她想起了初來烏拉滿泰留給他的印象,不禁認為,常言道,人善被人欺,圖達力遭此磨難,或許是因為心地善良的緣故吧。

其實,在婭瑪拉的想像中,圖達力肯定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會像阿吉嘎阿琿那樣,擁有一舉手能摔死一頭牛的神力。可是婭瑪拉萬萬沒有想到,當圖達力出現在貝勒府的大院時,竟然是一個又瘦又黑的乾巴老者。老者鬚髮皆白,看上去比蘇無沿河的當家人布勒巴老貝勒還要年長。這樣一位看似年長的老者,給老貝勒老福晉(王妃)磕頭的時候竟然是痛哭流涕。哭得老貝勒又難過又惱火,撅著鬍子大罵圖達力,罵得老福晉出來打圓場,婭瑪拉方才看到圖達力臉上的笑容,微笑之中開啟手上的銀針包,實施艾灸療法治療布勒巴的風溼病。治療得布勒巴一高興,傳來了婭瑪拉,拜見她的堂大伯子。

婭瑪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圖達力那張蒼老的臉,盯得圖達力一臉的不好意思,同時也盯得老貝勒發話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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