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好久才癔症過來,睚眥俱裂的指著藍兒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該死的土包子,你知道這值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的走來走去。
藍兒哭哭啼啼道:“宋管家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我無意摔壞了相爺喜歡的花瓶,我甘願受罰。管家你也不必難過,其實我爹原本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只因最近做的生意賠了全部家當,這才絕望的上吊自盡。我孤苦伶仃身無分文只好先找些活幹填飽肚子,我遠方還有個有錢的表哥最是疼我,已經讓人給他捎了口信,不日他便來接我。到時候管家儘可向他要十個八個這般的花瓶,嗚嗚。。。。。。請管家三思,我願意先將自己典當在這裡當牛做馬,等表哥來了,定會重金感謝宋管家的大恩大德的。”
“哼,你那表哥就算如何的有錢?這可不是一般的花瓶!”自己竟陪她一起背這個黑鍋,氣死他呢!
藍兒看那管家疑心甚重,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道:“我不知道表哥如何的有錢,只是最近聽家鄉來人說他在青龍江裡尋到了稀世珍寶,這樣本就大富的山莊現在更是熠熠生輝。聽家鄉來人說,表哥很是想念我,每日無聊之時只是拿珍珠玉石打鳥玩。嗚嗚。。。。。。我與表哥青梅竹馬,現在爹爹去世他必定更加憂心我。嗚嗚。。。。。。管家你就暫時收留我給我口飯吃吧,他日表哥來接我,我必定讓表哥重重的感謝你救命之恩。嗚嗚。。。。。。我的爹啊。。。。。。你為什麼走得這麼快。。。。。。嗚嗚。。。。。。表哥快來接我啊。。。。。。”
宋二看她哭得可憐,不像是在做戲。又看看地上破碎的花瓶,相爺發現他也脫不了干係,不如順水推舟應了她的請求,到時她表哥來贖人,他既可以得到完好的花瓶,又可以得到豐厚的酬謝,何樂而不為呢?眯眼一臉肅穆的看著悲慼的藍兒道:“姑娘,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唉,我這人就是耳根子軟,聽不得別人哭,更見不得別人受委屈。這樣吧,那我就暫時收留你在府中,他日等你表哥來了再完璧歸趙。對了,你敢對天發誓你說的都是實情嗎?”
藍兒心中竊喜,臉上依舊是悲慼的堅定,大聲道:“今日要敢說一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我小蘭。”老天爺啊,你可聽清楚了,我說得是小蘭不是藍兒、芷藍。此蘭非彼藍也,改日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劈。
宋二見她信誓旦旦,這才眯眼滿意的笑了起來道:“好,在這裡按個手印吧,以後你就是相府的婢女了!”
藍兒依舊一臉悲慼,乖巧的將自己的手印狠狠地按在上面。心中卻一片眼光燦爛,嘿嘿,首戰告捷!
幽暗的小屋中,不時傳來“嘩嘩”的水聲。一布衣女子散亂著髮髻不斷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她刷、刷、刷。。。。。。
手有些麻,停下動作甩了甩泡得發白的雙手。又將雙手湊到鼻尖細細的聞著,嗯,一股子剩菜湯的味道。又細細看了看原本青蔥般的纖纖素指,如今也如泡腳鳳爪一般。
看著大木盆裡堆疊成山的碗碟,藍兒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每天她從早忙到晚,唯一要做的便是不斷地刷碗。本以為刷碗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實踐之後才知道實在是件棘手的活。因為她剛剛刷乾淨的碗便被廚子端出去,正當她欣喜的時候,剛剛端出去的碗又被端了進來。如此反覆倒讓她納了悶,難道這右相是個極為好客的人?可是還是說不通,那麼肯定是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些超級無敵的大胃王,菜餚剛上桌便被那些大胃王風捲殘雲一般一掃而淨。
可是後來某天,她肚子被餓得咕嚕嚕直叫。她難耐抗議,便偷偷潛進旁邊的廚房想偷偷在賓客的菜餚上偷吃一筷子。對嘛,她也只是偷吃一筷子而已。可是當她出現在那些菜餚面前時,她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筷子。並非她沒有膽量,實在是不知道,她一筷子下去那些賓客會吃些什麼?因為那麼大的一個菜盤子中間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菜餚。
那一刻,她才知道當初少卿為何會說右相極為吝嗇,極其斤斤計較。這樣看來還不是普通的吝嗇!不僅如此對待賓客,甚至連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是這般的待遇,生怕浪費了他一絲一毫。難怪外面說他兒子宋子玉與他向來不合,很少歸家。要她說,並非宋子玉不歸家,而是家中的格調實在是難合口味,換做是她,她也不會選擇在家中吃這般特殊的養生菜。
原本她是一個從來就不捨得虐待自己的人,最欣賞的一句話是‘民以食為天’。可是在右相府這些日子,她肚子總是在提醒著該換換口味了。可是目前正是特殊時期,她也只能私下裡用雙手揉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