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代價,而凡物成為魔類之前,他們的血和淚,又有誰懂?蘇特倫,如今也該擯棄那些自以為是的天真,真正徹悟魔道的精髓與辛酸。
“果然……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召喚什麼出來,但在我的神威面前,這麼做都是無用功啊。”呂嘯天猙獰一笑。任憑對方有怎樣厲害的法寶,就算祭出來,威力也得大打折扣。只要對方對自己還有恐懼心理,只要對方沒有克服對神魔天然的敬畏,那麼對方有劍也拔不出來。
滾滾泉湧的,是絕望,靈魂被抽空後,全世界都化作虛無縹緲夢幻般的絕望。意識到真相,卻悔之晚矣,魔器未出而人先失魂。曾經,黑暗中的對話,信誓旦旦、大言不慚的對黑暗說,他能駕馭黑暗,掌控命運,但最終,他的自信卻遠沒有他口上說得那般牢靠。
頭疼如炸裂,腦部若穿釘,寒熱之間瘋狂相斥,視線被沉重的壓抑到漆黑。撕心裂肺的痛楚,隨後僅剩麻木,頑疾愈重。不僅僅是頭疼的煎熬,更是在十萬火急的關頭,命運判決了他葬身此地的結果。痛不欲生的最後知覺,多半已成為他告別世界的最終喪曲了吧?
黑暗與血海反噬了蘇特倫的精神之海,蘇特倫在外人看來是毫無徵兆,突然就從絕影馬上栽倒了下來。絕影一聲長鳴,帶著淒厲和哀怨,蘇特倫落馬頭著地,頭疼剛發作,皺眉捂頭的動作還沒有做完整,轉眼已不省人事,連氣息都在呂嘯天的氣場下被完全籠罩,遮掩若無。
“自作孽,不可活……”呂嘯天嘴角微起上揚,蘇特倫突然昏倒的原因,不用猜想便也知道。呂嘯天如何能不知蘇特倫的戰力底細?雙方的差距,就是如此清晰。
故作落井下石狀的抬起了方天畫戟,呂嘯天只要刺出去,蘇特倫就將命歸黃泉。雖然只是虛作聲勢,全震駭了全場,在呂嘯天抬戟的那一刻,場中一片肅殺,鴉雀無聲,形如末日。
“會長……小心……”在這危難關頭,帶著近乎欲消失的殘存氣力,再不得兼顧己身的郭星,趴在地上,硬是強抬起頭,頂著威壓,殘喘著透支精神力,指揮著原本停留原處且尚未散去的那道冰龍捲,往呂嘯天那邊直掃過去。那道冰龍捲,在呂嘯天霸氣籠天遮地的情況下顯得孤寂卻冷傲,一枝獨秀。數萬大軍尚且被橫掃,而區區殘破之元素,豈能將時間拖延分毫?
郭星盡力了,呂嘯天身前那彷彿是無形屏障般的氣息,一瞬間便將冰龍捲有如扯麵條般撕裂得乾乾淨淨。郭星頓時咳出了幾口逆血,立馬面色慘淡的枕倒在陸宇森的膝蓋上。
陸宇森心急如焚:“大哥……別勉強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太強了,根本鬥不過他啊……”
“三弟……會長倒下了,已經無計可施了……想我郭星英明一世,算無遺策,如今卻落成了幕後黑手的玩偶……咳咳……不甘心啊……”郭星氣若游絲,宛如彌留的慘笑而道,嘴角不時的滲出鮮血,“但是……我還要是盡我所能……哪怕只能拖一秒,我也要盡力……我也要守護會長……我們不能認命……都到了這裡,絕對不能認命啊……”
陸宇森面如土色,被氣場強烈壓制後,他甚至驚恐得語無倫次了,任憑他靈力再高,也斷然不能神鬼不敬。他的“不死能力”在絕對氣場下,毫無存在感可言,渺小到幾乎消失痕跡。
“這麼下去……真的不行啊……大哥,這傢伙的實力,比我們強之天淵,完全不在一個領域上。這種級別,只有那個‘法尼爾’可以匹敵,難道我們已經死路一條了嗎?”
“也許……真是如此……”郭星平躺著,他的聲音虛弱低沉,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可惡……”憤憤的揮拳錘地,陸宇森咬牙切齒,“就真的……到此為止了嗎?我們七兄弟再無緣相見了……不是約定好的嗎?答應過水仙,一定會回去,可如今卻要食言了麼?”
“你太天真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如此淒涼……根本沒有奇蹟,也別指望有奇蹟……”
“大哥!”陸宇森心緒難定,久不能平,“連你也無計可施,連你也要放棄的話,我們就真的完蛋了……我不想在這裡被毀滅,我不想……”
“天國大陸,是強者的世界,容不下弱者的眼淚。力不如人,則再拼命也難以取勝。現實沒有奇蹟,沒點實力,天也罩不住你。”郭星無奈的慘笑,“郭某雖自詡為智者,如今卻難以自救……智謀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面前,是毫無作用的……”
“我……我什麼都不能做啊……”陸宇森嘆了口氣,他開始恨自己無力。攢緊了拳頭卻不能揮出,可他也想拼命,也想守護大家,也想當一回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