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悲還是該喜,喜的是,他總算是“無線插柳柳成蔭”,找到了他要找的目標,而該悲的是,眼前的諾斯·比爾已經距離被死神勾去魂魄之時不遠了。
“呵……呵……呵……是你啊……”比爾長老見夏言風來此,不禁一個勁的苦笑,最終一聲咳嗽聲起,一口鮮血直噴在谷堆上方。
“是啊。是我,夏言風,很抱歉,當初令長老您難堪了吧?難怪長老還要買我的命,甚至不惜追殺於我。”諾斯·比爾如今虎落平陽,夏言風自然忍不住要挖苦他一番,“長老先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一點也不奇怪啊。”
夏言風不會去同情這種死有餘辜的敗類,他用那極盡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一直盯到對方窒息。而已進入…無…錯…小…說…m。…quledu…瀕死狀態的對方,已是連頭也抬起不起,身體動彈幾下都困難無比,只能是有氣無力的淺淺苦笑著:“呵……呵……了不起……竟然能找到這裡……你是來殺我的吧?呵呵……不牢你費神了……”
“你現在這種狀態,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不過……”說到這裡,夏言風突然盛氣凌人的伸出手,一把就揪出了諾斯·比爾的脖子,強行把他提了起來,怒喝道,“你少裝蒜了!你要是真傷得那麼重,怎麼可能避開公會將士的追殺,躲到這裡來呢?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真的……快不行了……”諾斯·比爾的氣息越喘越急促,瞳孔漸漸放大,夏言風這麼一提,他瞬時已失血過多,口角的血液滲流的越來越快。而夏言風這時才猛地發覺,比爾的腹部已被利器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渾身多處重傷,都是被箭矢射出的血洞,箭矢雖已拔除,但鮮血卻沾滿了全身,並且將谷堆染上了濃濃的玫瑰紅液體。
他已受傷多時,能夠走過來已屬奇蹟中的奇蹟了。諾斯·比爾在被夏言風強行提起後,他生命的氣息正在飛快的流逝者,他的面色已如死人般煞白,早已失血過多的他,全憑著一口氣息強撐著。而當夏言風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總算明白諾斯·比爾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比爾不忍心眼睜睜目睹著諾斯家族經營百年的洛丹城就這樣慘遭屠戮,但他卻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反正遲早要被公會軍抓住,到底都會死的這麼窩囊,也許死在這裡反而比千刀萬剮更有尊嚴一些吧?當然,蘇特倫是不可能善待他的屍體的。
“比爾長老,你的意志力,真的夠硬啊。”這是夏言風頭一次由衷的稱讚起眼前這個男人。不知為何,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所湧動著的血液,卻像是一種為信仰而來的無悔之血,他的神情中滿是無奈。揹負了整個諾斯家族的興亡大任,他似乎已經拼命過了,無論何種重壓來襲,他都會為家族流盡最後一滴血。
“淪落到此……我也認了……是我無能……是我守不住祖上的基業……我諾斯·比爾……無顏在九泉之下面見祖上……”諾斯·比爾痛苦的急喘著氣,此刻的他已然是迴光返照,其傷勢也是回天乏術,即便是用再高等的藥劑來為他治療,以現在的狀態,只怕也救不活了吧?
“不許死!給我挺住!你得回答我的問題!”夏言風憤而狠揪著他的衣襟,聲嘶力竭的怒嚎。
“呵呵……我也自知大限將至,也自知無力迴天……洛丹城淪陷敵手,實乃因果定數……可是……我不想逃避……不想逃避自己的命運……”諾斯·比爾幹苦而笑,“我知道……現在的我不配談什麼尊嚴……但我還是希望能死的更有尊嚴一些……請讓我安靜的離開人世吧……拜託了……我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只希望……”
“沒用的話少講!”夏言風勃然大怒,“快給我回答問題!用你最後的氣息,回答我!”
諾斯·比爾確實沒打算逃避,在城破的那一刻,他身先士卒的率領著為數不多的家族壯丁與攻入城門的公會軍激烈的廝殺在了一起。怎奈寡不敵眾,殺得筋疲力盡之後,身上中了數十箭,腹部也在亂軍中被許奧給狠狠的劈上了一刀,左邊肩頭捱了典勒的飛戟,整個被刺透,又被公會戰士們輪流砍擊,砍到遍體鱗傷成了大血人後,仍然沒有放棄拼命。他知道這麼做只是杯水車薪,迴天乏力,但他只希望能在九泉之下無愧於心,即便丟了城池,他也要奮戰到最後一刻,不逃不降,他生是諾斯家族的長老,死也是諾斯家族的英魂!他是為尊嚴而戰,就不容許退縮,明知必死,他也要讓自己死的轟轟烈烈!
被人流衝散之後,他還能夠存活下來已是天大的奇蹟了,而他也是整個洛丹城最後一個放棄抵抗的人。家族的兵丁,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逃的逃,比爾已成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