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愚蠢。我們是仲國人,但歸根到底,我們是人類。你仔細想想,我們所忠於的陛下是如何對待我們的?或者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沮建寧搖了搖嘴唇,拳頭攢得緊緊的,一字一句地開口,“他是一個……昏君……”
“是啊,昏君啊……”田蝮賈又是倒吸著冷氣,體側的魔法元素漸漸暴漲而起,“嫉賢妒能、剛愎自用、濫殺忠良、昏庸誤國,還引得王爺鬩牆,更重要的是,他連靈魂都出賣了……不是我們不忠心,也不是將士們不盡力,是陛下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沮建寧回想著袁晨的那點點滴滴、罄竹難書的不仁不義,心中也難免深深地觸動起來,但他還是很猶豫:“田兄……確實是這樣,但我們,儘管不能聽任別人的擺佈,但我們要是造了反,那豈不是正中了那奸賊郭野望的下懷?到那時,我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郭野望便能如願以償地轉正上位了!這豈不是……”
“根本就不用洗清,繼續留在特雷恩城為那昏君效命,跟在牢裡等死也沒什麼區別!”田蝮賈冷哼,“有這樣的國君,空有著篡奪來的花花江山和那橫徵暴斂的滿庫金錢,強徵來的百萬之兵外強中乾,毫無素養,戰必不力,連皇家禁軍也不例外,沒幾支能拿得出手。這等廢渣之師,人類公會的戰士,以一足可當其百!風雨飄搖的朽木王國,滅亡不過是時間問題,等著吧,建寧,人類公會的大軍很快就會兵臨特雷恩城下,那個昏君,也定會成為蘇特倫的俘虜!這百萬頭待宰的蠢豬,定是被殺的被殺,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呵呵呵呵……”
“是啊,這樣的皇帝,我們還能忠什麼?只是我雖然也不願去迂腐到替這隨時會凋零的朽木之國殉葬,但越獄了之後,我們還能去哪裡?難道就隱居起來麼?”沮建寧問道。
“當然不是。”田蝮賈道,“我們先藏起來坐觀局勢的變化,順帶幫蘇特倫的公會一點忙。”
“你確定?”沮建寧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叛逃出去,立馬就要投降主子的死敵?這……
“當然。”田蝮賈點點頭,“蘇特倫,還有那個夏先生,我都看得出來,他們皆是人中龍鳳、蓋世英傑,比我們那扶不起的陛下,不知要強上多少倍。我們那愚蠢的陛下只會讓天下越來越亂,而能夠安定天下的立業之主,也只要正統人族戰士公會的掌門人蘇特倫了,雖然人類公會目前戰力還夠強大,但卻是一發擁有無限潛能的潛力股,能在被屠主城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便將經濟整頓復甦,那分魄力,是一路走下坡的仲國所無法企及的。”
“投奔蘇特倫,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呢……”沮建寧無奈地吸著氣,苦笑道,“蘇特倫比那不爭氣的昏君確實強了無數倍,只是想不到我們兩個準傳說英雄的三階魔導師,竟然還真得以這樣的方式告別我們所效忠的國度呢。”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說到這裡,田蝮賈已從手中輸出了大量赤紅色的魔法氣體,額間的那點紅芒,瞬時光耀地牢,而腳下的六芒星魔法陣也漸漸變得閃閃發光。
沮建寧會意地點了點頭,將魔法雙刃劍握緊在手,披風微揚間,另一隻手也蓄集了一發橙色的元素衝擊破。以二人的實力,真要想越獄,還不是易如反掌?莫說這小小的地牢,就是給他們上封印的符文也無用!
就這樣,兩位心意決然的魔導師,他們的越獄行動,正式開始……
“是的,就是這樣,利用他們有勇無謀,急功近利的心態,然後,嘿嘿……”郭野望陰笑著在大殿之上比劃了一下,群臣一個個都驚歎不已。這郭野望雖然奸邪險惡,然而設謀定計卻向來都是他的強項,一旦運籌帷幄,敵人都得落入他的算盤之中,接受地獄般的噩夢。文武百官只能在心底祈求郭野望的陰險歹毒之策能用到退敵安邦之上,而不是去算計他們。
“好!”袁晨拍著龍椅的扶手,欣喜若狂般站了起來,不停地鼓著掌,他已被郭野望的神機妙算給深深的折服了,“太妙了!有智囊郭野望替朕分憂,朕還要田蝮賈、沮建寧做什麼?照此計來看,恐怕都沒人給蘇特倫收屍了,哈哈哈哈……”
看著得意忘形的袁晨,郭野望嘴角一抿,隨後又裝得謙遜:“竭智盡忠,乃為臣之本分,郭某愧不敢當,只盼一切進展的都能順利。”
如果郭野望的計策成功了,那就是他獻策的功勞,而就算他的計策失敗了,那也是皮埃爾他們執行不力的責任,但凡能取悅兩邊就可以了,反正袁晨這個皇帝也做不長了,不是被袁夜篡了,就是被蘇特倫給滅了,再沒有第三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