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脆吟唱,柳樹枝條迎風而飄,似美麗的女子,搖曳出眩人的舞姿。
一大早,我穿戴好衣服,趁著其他人還在熟睡中,跑了出去,直奔城北,可是卻隱約轉了一個時辰,也未看到河流的影子;更是別提哪艘比擬鐵達尼號的船舫。
我擰著眉頭,哈腰喘氣著,暗怪著自己,昨天晚上去時沒有留意路線,現下,似乎連自己都有些迷路了。
街邊的各種商販開始擺出自己的攤位。
熱氣騰騰的包子,新鮮的豆腐乳,油酥燒餅,貼餅……
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只聽“咕嚕嚕”,此時,才意識到,好餓啊!
“包子啊,包子,新出爐的包子……”老闆看到我有禮的一笑,“哎,公子來個包子啊?”說著,從邊上抽出一張油紙,“要菜的,還是肉的?”
“肉的!”我嚥了咽口水。
“好嘞……”拖得允長,臉上笑容可掬,遞給我,“一共十錢!”
我趕忙從恍惚中拉回了神思,用手摸向懷中,糟糕,出來時太急,忘記帶銀子了!
老闆似乎透過我的動作,看出我的尷尬,臉上笑容立即收斂,手快速的收回,將包子向蒸籠裡一扔,“看外表斯斯文文,原來竟是個騙子!”
他剛要將白色的布蓋給拉下,只感到旁邊突然一隻黑色的手伸了過來。
“唉,我的包子!”老闆叫喊著,從旁邊抄起一根一米長的木棍,就向前追去,“臭要飯的,竟敢偷我的包子……”
我扭過頭看去,一個男人蓬頭垢面,渾身上下衣服早已不是衣服,全部是黑色的布條組成,腳底下趿拉著一雙破了洞的鞋子,臉上黑得看不清面容。
還沒有跑出兩步,男人就被按倒在地,手上的包子依舊塞在嘴裡,快速的咀嚼著,而攤販老闆卻在後面拿著棍子狠狠的捶打著。
“我叫你跑,你這個臭要飯的,敢動到我這裡來?”“啪,啪,啪”的捶打著,似乎發洩著私恨一般,“打你個瘸腿,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周圍人越聚越多,卻無一人上前主動幫忙說句話,臉上閃著淡漠。
底下的男人脊背上鮮血直流,而他依然不管不顧,只是大口大口的吃著包子,混合著嘴裡流出的紅色液體,直到再沒有力氣咬下最後一口,終於撒手,包子滾落了下來。
“啊,出人命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人群散開,就連攤販老闆都丟下木棍向遠處跑去。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看著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周身佈滿了斑斑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他的手指動了動,沒有向前爬的慾望,竟然是再次拿起了包子?
我驚呆了!這是怎樣的一種意志?怎樣的一種思想?
說他不愛惜生命,可他明明是在求生?說他傻得只剩下吃,可他知道它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多麼的矛盾啊!
可人就是有這些出人意料的舉動,震撼,或者說是心酸。
雙目禁不住泛起了淚珠,我趕忙跑了過去,使勁兒將快要昏迷的他攙扶起,一點點的遠離了這裡,向這條街的盡頭一家藥館走去。
“有人嗎?”我還沒有進去,就大喊著,聲音帶著焦急,“快……快給他看病!”氣喘吁吁。
走出一個大約十五六的乾淨小男孩兒,看到我後,快速的奔了過來,幫我扶住身後的男人,“公子快帶他到病房來!”兩人合力將他拖去一個後院的屋裡。
簡陋的臥房,只是放置著一張黑木桌和兩把黑木椅,除此以外,還有一張快要腐朽得發黑的床鋪,再無其他。
可以看出,這間藥館的病房是剛剛建立沒有幾天,籌備更本還不完整。
“幸好公子拖他來得早,否則縱使華佗再世,也無法挽回了!”小男孩兒一邊號脈,一邊老城的說道,“我現在喂他吃了一粒救心丸,相信性命已是脫離了危險,剩下的皮外傷,要等等我的師傅了!”
“師傅?”我挑高了音量。
他笑了笑,白淨的臉上露出了屬於此年齡的天真,“恩,師傅今兒個一大早到城外的西山去找草藥,順便去打聽打聽我師兄的下落!”
似看到我的疑惑不解,繼續解釋道,“前不久我和師傅出去,師兄看館,不知為何,回來時,師兄已不見人影,問這些附近的鄉民,只說是出去就沒見回來過!”
我眉頭鎖得更緊,雙手不停的在底下攪動著,腦海中突然閃現著一張寫滿了絕望的乾淨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