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像綰卿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雨中被淋溼的情景,他胸口便抑制不住的疼痛起來。
更糟糕的是,一旦她誤解了自己昨天與別的女子有染,從今以後,她真的會緊閉心門,再也不會為他敞開了。
氣急敗壞的敖禎陰冷的瞪著那個被他嚇傻了的小太監,怒聲道:“小牛子,還不把這多嘴的奴才給朕拖出去掌嘴。”
氣死他了!
敖禎平日對奴才婢女雖然嚴厲,但只要對方沒犯大錯,基本上他是不會暴力對待的,今日他實在是被氣壞了,可憐那小太監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被小牛子拖起來準備拉向門外。
負手而立的敖禎在聽到身後小太監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後,忍不住回頭對小牛子揮了揮手。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打死這不長眼的奴才,也改變不了事實。”他低嘆一聲,“況且……她若知道我隨意罰了別人,一定會更加不開心。”
此時的敖禎,真真切切的嚐到了愛情中那令人無奈的酸甜苦辣滋味。
*****
就算敖禎打從心底不讓秦綰卿搬出皇宮,卻也找不出理由把人留下,到了隔天早朝,他還是當著文武百宮的面,下旨將一幢宅子賞給了她。
在群臣的眼中,這樣的賞賜是理所當然。
可對秦綰卿來說,卻意味著她與敖禎之間迴歸到單純的君臣關係。
這是自己一直期盼的結果,可一旦成真,心底還是隱隱泛起一陣濃濃的酸楚和失落。
不過敖禎待她不薄,不但賞了宅子,還賞了管家及幾十個家奴幫她打理府邸。
而金珠銀寶因為一直負責伺候她,這次她搬出了皇宮,兩個小丫頭自然也給了她。
由於她私人的物品並不太多,只收拾了幾個小包袱便走,可等她們入新居時,卻發現宅子和皇宮近得不可思議,只要出了宮門,拐了個彎,便到了秦府,與皇宮只有一牆之隔,
距離之近,不僅讓秦綰卿無言以對。
搬家的事讓眾人忙了一整日,收拾的收拾、打掃的打掃,但這些都不必秦綰卿操勞,哪個丫頭負責洗衣,哪個丫頭負責做飯,管家都已安排得井然有序。
管家名叫李富祥,今年已經五十二歲,身材微腫,眉宇間卻瞧得出精明幹練。
因為他是敖禎直接派給她的,秦綰卿對這位管家自然是信三分、防七分,畢竟自古以來,凡帝王派到臣子家的奴僕,十有八九都身負奸細之職。
雖然她知道敖禎不會加害於她,伹有些事該謹慎的還是要小心提防。
用過晚膳後,她疲憊的回到新宅的臥室準備休息。
這臥室比起月央宮舒適許多,床上的被褥柔軟乾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可是躺上床的秦綰卿卻怎麼也無法安心入睡,只要一閉上眼,敖禎那雙隱約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便會出現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她氣惱的用被子矇住整顆頭,但黑暗中,彷佛可以看到他正幽怨委屈的望著自己。
睡不著的秦綰卿一把掀開被子,惱怒的坐起身抓了抓頭髮。
該幽怨該委屈的那個人,是她好不好!
他的後宮有那麼多美豔如花的妃子供他採摘,而他昨晚還翻了後宮的牌子,去臨幸了那個什麼唐美人,可是她呢?
明明喜歡他,卻害怕一旦感情陷得太深,將來會無法自拔。
二十一世紀的男人,或許還有法律的約束,讓他們不得不遵循一夫一妻制,與一個或相愛、或不愛的女人白頭到老。
在這裡,一個以男人為天的古老時代,就算她再貌美、再聰明、再受到他的青睞與寵愛,仍無法確保自己是他今生的唯一。
待她紅顏老去、青春不再時,他還會像現在這般整日追逐著她,心裡眼裡都是她嗎?
想到這裡,秦綰卿不由得一怒。
哼!她還未紅顏老去、青春不再,那可惡的敖禎就已經先背叛她。
不,不對!敖禎不算背叛她。
因為從頭到尾,她根本未給過他任何承諾,沒有承諾,又哪來的背叛?
這一連串的是是非非,想得她幾乎頭痛欲裂,也不知輾轉了多久,最後實在是累極了,迷迷糊糊得快沉入夢鄉時,耳邊似乎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令她心頭一跳。
莫非這宅子裡有鬼?她一向是無神論者,不信世上有鬼。
難不成有賊?
聽見那人腳步聲往床邊走來,秦綰卿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