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阿雷比布坎用枯瘦的手牽著一名小女孩慢慢前行著,它滑得很慢,好讓小東西能跟上他,遇到倒塌的建築它就把女孩抱起來爬過去。
那小女孩的面板極白,是從未見天日的那種,地面上的人類女孩和一個地底深處的蟲人首領走在一起,這是多麼怪異的組合。然而小女孩對周圍毫無懼色,像是理所當然那樣,她的嗓音甜美,發出的卻是蟲人那種晦澀難懂的語言。
“這裡是我們的了?”
“是偉主薩基亞的。”阿雷比布坎耐心的糾正到。“不論任何時候都要這麼說。”
“可是這是我們打下來的。”
“哈――”蟲人長官像是在自嘲。“一切歸於薩基亞,天上和地下。但是不包括我們自己。”
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時腳下的土地突然震動起來。
女孩突然睜大眼睛:“我感覺到了。”
話音剛落,無數肉須從兩人身邊鑽地而出,瘋狂的扭動著。阿雷比布坎完全無視這些威脅,他領著女孩繼續前行著,長長的法杖敲在地上,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一圈圈肉眼可見音波紋,肉須被偽造的聲音吸引,瘋狂的軋亞過去,然後互相絞成一團。
女孩擔心的回頭看了又看,阿雷比布坎低下頭對女孩說:“不會有事的,把地哀拿出來。”
女孩點點頭,從自己的小揹包裡拿出一塊不規則的金屬碎片,高高舉起來,用稚嫩的童音煞有介事的喊到:“地哀啊,請給我指引方向,帶我找到你的兄弟地怒。”
金屬碎片輕鳴著,幾道細細的光線從六角匯聚到表面一點,然後發射出去。
黑暗的地底,一道光橫跨過沉浸的黑暗,直直指向地怒神廟的方向。
白將軍奎爾納斯隨隨便便坐在議院的臺階上,他的隨軍侍妾們圍坐著他,其中一名正在給他倒酒,石階上橫七八豎的倒著枯萎的肉須,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把它們吸乾了。
他抬頭看見那道光,便對身旁的一名侍妾說到:“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侍妾領了命,一股煙霧從腳下冒起,她變成了一隻蝙蝠,向著光的指向飛過去了。
………【071 冰徑】………
多爾多薩蟲人在做最後的頑抗,它們且戰且退,在地母之手的掩護下退到連線地面的橋邊,橋身是狹窄的,兩邊就是萬丈深淵,細長的橋墩從黑暗的深淵中立起支撐住橋身的重量。
風從地底吹來,橋身竟然在晃。
追兵緊隨其後,阿夏德調來弓箭手,用附魔箭頭射殺它們,那些箭頭的的威力足以射穿它們身體上厚厚的外甲。被射中的幾個掉下橋去,熾烈的陽光從地面上漏了下來,但它們已經永遠掉進黑暗的懷抱了。
然而橋身太窄了,只容納得下幾個士兵一次透過,阿夏德也被堵在後面,他駕著馬後退了幾步,找了一個墊步的石墩,從擠在橋頭計程車兵上方躍過去。戰馬躍過最前排的弓箭手,重重踩踏在地上。手持神器的蟲人祭司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它用法杖戳地,大橋劇烈的搖晃起來,橋面從中間開始向追擊的一方開裂,擠在橋頭計程車兵見勢不妙轉身往回,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後面跟來的吉爾吉洛根本看不見的前面的戰況,他沒法飛,只能不斷的擠開擋在前面的人:“別擋路!你們這些蠢貨!”
他龐大的身軀擋在橋頭,像個軟木塞子一樣堵住了後退計程車兵,集中的重量加快橋體的負擔,裂痕迅速擴大開來。
整個橋身突然往下一沉,橋上的人驚呼起來,更加慌亂的嚮往後退,然而後面塞得死死的。最外面的幾個人努力把身體貼住人群,徒勞的延緩必然的厄運,裂縫在他們腳下蜿蜒,越來越大。
一聲巨響後,橋的中間瞬間坍塌了下去,阿夏德騎在馬上,不進反退,前面的人見他驅著馬,猛的向斷口衝去。蟲人祭司發出刺耳的嘲笑聲,不光它,恐怕在場親眼目睹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神經錯亂了。
白色戰馬嘶鳴一聲,在斷口臨空跳起,四蹄邁開,置身黑暗中彷彿一道閃電劃過。但是無論多好的戰馬也不可能跳過那麼寬的斷口,只有瘋子才會那樣做。
果不其然,那馬只能跳到一半就向下墜去,除非它現在長出翅膀來,否則死定了。
然而……
蟲人祭司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它離得最近,也看得最真切。士兵們只是在驚慌失措的逃命,只有少數人發現一道藍幽幽的光從裂縫中透出來。
阿夏德騎著馬在黑暗的半空中用力一踩,一道冰藍色的亮光炸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