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建築工人也被帶走做工兵。
就像某種規律那樣,女王必然會生育大量的人口以補充離開的數量。
當然,他們的社會結構與昆蟲類似也就到此為止了,地面上的人們對於它們誤解甚多,尼魯人被認為是一種冷酷的、心智極低的類人生物。但是很多事實表明,它們的種群是由精英階層統治的,社會分工詳細各司其職,能成為什麼在它們出生時候就決定了。
那些思維慎密的成為學者與祭祀,它們負責傳承從遠古留下的知識。在薩基亞成為尼魯…阿坎這一支蟲人的神之前,它們崇拜地母神加麗莎?布布巴林,現在阿坎蟲人已經放棄這個信仰了,它們搗毀了地母的石像和神廟,將她的寶石和礦物獻給薩基亞。
而身體健壯的則會成為戰士或者工人,這由它們的技巧和力量決定,事實上,有一雙巧手的建築工人比外出打獵的戰士要受人尊重。外來的探險者在見識了蟲人修建在地下的宏偉國度後,往往會感嘆這是眾神遺棄的城市,但是這些城市裡的一磚一瓦、精美的雕刻都是尼魯人自己修葺的,沒有任何神助。
它們生下來就註定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從不會有人抱怨自己的崗位。
族群女王往往是它們中最優雅的、身型也最為巨大,整個族群都是她的孩子。在她生育期間,由她任命的議會代她行使權力。現在她被侍從抬了出來,議會長阿雷比布坎繼續主持會議――因為偉主薩基亞將一個不足月的死胎交給它們。
這個可憐的肉塊身世大有來歷。阿雷比布坎用手杖用力敲擊地板,議論紛紛的議員們都安靜聽他講話。
他蒼老卻有力,頸後連到背部的巨大皮鬃散開著,像立起來的領子,這讓它看起來非常尊貴。
阿雷比布坎用屬於尼魯人的晦澀語言說到:“先賢的預言是黑暗中的光。”
他用長長的、蜈蚣一樣的尾部滑行過政務大廳的地面,地面上地磚按照螺旋形往外鋪開去,尼魯人在地磚上用特有的繪畫技法繪上的圖案,每一塊地磚都講述著曾經發生的故事,越往外的年代越新。
其中一塊上畫著一名年輕的姑娘,她從地上的裂縫跌下來,尼魯人正在跟她交談。
“有的已經發生。”
長老用手杖指指,地磚就向前轉動一格,下一塊地磚又補了上來,那塊地磚上卻畫著一名地面之人的嬰兒,正從女王的子宮中出生。
“即將發生的,也註定實現。”
………【064 女王的意見】………
像一塊石頭被丟進平靜的池塘那樣。
議會頓時炸開了鍋,議員們議論紛紛。顯然這個“預言”跟它們高貴優雅的女王掛鉤就變得有點荒唐、甚至不可接受了。一名議員從席間站了起來,急切的質問。
“阿雷比布坎,阿坎人雖然奉薩基亞為神,但是不是他的每一句、每一個命令我們都必須遵守和執行。”
“用女王神聖的子宮孕育外族人從未有這種先例。”
其他的議員也附和著,如果現在有一個地面之人在這裡觀看它們開會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這些議員大多數長得跟阿雷比布坎一樣,有著人的上半身軀體和類似蜈蚣的多足後肢,它們平時盤在自己座位上和一個成年男子的個頭差不多,但若突然直立起來爭論什麼那就十分驚人了,幾乎有一棟小樓那麼高。
“預言可以被偽造,也可以故意被人曲解。”
“我們原本就生活在地下,阿雷比布坎卻一心想著到地面上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它願意去把孩子們都送給薩基亞做炮灰,現在又要獻出女王的子宮麼?”
討論的重心逐漸從女王的子宮轉到現行政策上,議員們激烈的抨擊了前段時間薩基亞從尼魯…阿坎一次性徵召走了數千名士兵、還有阿雷比布坎的綏靖政策有多麼的愚蠢等等,這使得威嚴的議會長也不得不用手中權杖用力敲擊地面,讓整個議庭安靜下來。
“安靜!我現在不是徵求你們的意見。”阿雷比布坎獨斷專行的說,他轉向女王,深深的匍下自己的身軀。
“女王陛下,未來應該由您選擇與決定。”
拉格雷布坎女王一向很少發表她的意見,除非是跟她的權威有關的時候,在現任女王去世之前,一個族群絕不會出現兩個女王。
拉格雷布坎女王讓抬著她的人走近一點,好讓她能看清楚那個盛在魔法容器裡、在尼魯蟲人眼中也可以被稱為噁心醜陋的死胎。她的複眼比正常的尼魯人要多出三對來,每一隻通紅的眼睛都倒影出那塊死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