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在亭子裡你一言我一語地戲謔,明明早就看到了他進來,卻全然無視他的存在,慕容晏終於忍不住假意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然而,半晌過去,那兩人還是你摸我一下,我親你一口,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慕容晏隨即又重重咳了兩下。
這回鏡月未央終於抬起眼皮,朝他涼涼地望了一眼,前一刻還在笑的溫和眉眼,下一秒卻透著沁心的涼薄,彷彿能一路涼到他的心底。
只那麼一瞥,鏡月未央便又側回頭,抬手輕輕解開彥音胸襟上鑲著的珍珠紐扣,青蔥玉指一點一點沿著彥音精緻而性感的鎖骨輕緩拿捏,惹到彥音禁不住媚聲低喚了幾句。
“音兒,你知道本殿最喜歡你身體的哪個部位嗎?”
“嗯……哪裡?”
“這裡啊——你的鎖骨很漂亮,精緻得像是巧匠煞費苦功雕刻出來似的。”
“呵呵,難怪殿下總是親那裡……”
慕容晏終是忍無可忍,跨前兩步沉聲開口:“殿下!”
“嗯?”像是如夢初醒似的,鏡月未央才恍然抬起眼眸,不顧亭子外的幾名侍衛已經忍不住快要飆鼻血了,笑盈盈的眸子對上那雙冰冷如霜的眼,將那尖銳的目光悉數收納進了柔軟的溫存之中,“慕容是想說……自己的鎖骨更漂亮嗎?”
“夠了!”慕容晏雙目充血,俯身一把抓起鏡月未央的胸襟,壓抑著極端的怒氣沉聲吼向她,“鶴鳴快死了,你竟然還能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調情淫一亂,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這麼冷血?!”
“放手。”
鏡月未央冷冷地盯著他,目光瞬間寒至冰點。
“鏡月未央!你不要太過分——”
“啪!”
清亮的一個耳光,毫不留情,沒有一星半點的憐惜,閃著金色光芒的長袖在半空中一掠而過,在慕容晏面前揚起一陣細微的涼風。
掙開那隻微微鬆開的手,鏡月未央站起身冷冷一笑:“‘鏡月未央’這四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在公主府呆了些時日,好的沒學會,禮節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跟本殿說‘冷血’?呵——比起你的陽奉陰違來,本殿這點兒道行算得了什麼?”
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慕容晏,鏡月未央邁步就往外走,變故發生得太快,劇情跳躍得太突然,亭子外的侍衛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便又聽鏡月未央寒聲下令:“把慕容晏給本殿扔出去,沒有本公主的同意,不準放進公主府半步!”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甚至連彥音都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
鏡月未央一頓之下已然又起步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補充:“要是死在外面爛掉了,就直接扔到亂葬崗埋了吧!也不用特意送回丞相府了,省得給慕容大人丟臉。”
三番四次挑釁她的壞脾氣,不給他嚐嚐引火燒身的滋味兒,就不知道自己幾兩重!
居然看重鏡月閔徹那種披著人皮的野獸,也不肯對她釋懷半分,尼瑪有眼無珠這個成語就是為他專門量身定製的!
本來是佯怒,可是越想就越生氣,鏡月未央一路走到楚鶴鳴的屋子裡,怒氣也沒散下去,走到門邊抬手推門,一晃神沒控制好力道,整扇門都被她震飛了出去,把裡頭的小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官兵來抄家了,床榻上的男人也險些“垂死病中驚坐起”,凍糊塗的腦袋登時清醒了許多。
“殿下!”
見到鏡月未央,守在床頭的小廝立刻想見到了親媽似的飛奔著鋪了過來,跪倒地上狂求不止:“殿下快救救我家少爺吧!少爺他……快不行了……”
“別亂說話!”鏡月未央叱了他一句,隨即快步走到床前。
她是掐準了楚鶴鳴會在今天發病,也是掐準了這個時候是他最煎熬的時刻,如果不及時救治,再過三炷香的時間,就算是九天的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他的命。
“音兒,給他喂下藥丸。”
扶起楚鶴鳴坐起身,鏡月未央不慌不忙地脫下靴子躍上床板,朝一邊的白朗之遞了個眼色。他先前瞞著她,也從未出過手,害她以為他不會武,不過先前跟慕容晏打的那一架,倒是他自覺坦明瞭身手,有神醫在邊上護法,她也可以輕鬆不少。
從鬼宮盜來的九星冰凌花乃是萬毒之王,它解毒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楚鶴鳴雖然不是中毒,但體內的寒症已侵入五臟六腑,非置之死地不得後生。
楚鶴鳴吊著一口氣撐到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的氣力再堅持下去,閉上眼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那張談不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