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他們看來,父母是基督教徒,怎麼可能孩子不是呢?
可偏偏克麗絲不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舉辦這個宴會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妥。
韓真一直盯著克麗絲看了好一陣,在他看見克麗絲應付完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她依偎在桌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神態間滿是疲倦,韓真知道,這是自己出現的最好時機了。
“嗨,克麗絲,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韓真舉著酒杯上前,一臉的誠懇,操著地道流利的英語熱情洋溢的打著招呼。
克麗絲一邊要應付場上這麼多人,又要不停的觀察他們的神情舉動,來推測到底哪一個才是禍害自己奶奶的幕後黑手,這樣看似簡單,可實際上極費心神。
修行人為什麼大多低調隱世,原因就是不願意應付這種與人打交道的事情,天底下最累最煩心的事情就是人與人之間打交道,更何況是勾心鬥角,揣測人心。
也正因為這樣,修行界各派往往都有一個掌握著極強話語權的人,這個人幾乎負責門派一切對外事項,可以說是門派中的外交官,譬如正一教的張靈、全真龍門派的杜飛、閣皂宗的萬鎮源。
在這些門派中,比他們修為高的比比皆是,但是遇到對外說話的時候,卻是他們站出來說話,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性格使然,天生擅長與人打交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於越是修為高的修行人,越是喜歡隱匿起來,不喜歡接觸複雜的事情和複雜的人性。
而張靈也好,杜飛也好,萬鎮源也好,他們都有一個最顯著的特點……修為不高。因為他們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浪費在了與人打交道這個事情上面。
克麗絲連續接待了幾十上百號人,簡直就像是與人連番鬥法好幾場一樣,疲倦得幾乎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可她眼見韓真這時候走了過來,也不得不強打精神,應付了起來。
韓真個頭中等,長相英俊斯文,又穿著一身名貴服裝,臉上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恰到好處的將他的氣質襯托得莊重大氣,貴氣而又內斂。
僅從賣相上來看,韓真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個電影明星,他雖然是亞裔,可是富有的家境和帥氣的外表讓他在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中也有著許多的追求者。
只可惜,克麗絲對於韓真可謂是知根知底,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著與年齡截然不相符合的城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一個根本沒有任何底線和道德的男人。
正因為早早的看穿了這一點,所以克麗絲一直對韓真的追求敬而遠之,許多追求韓真而不可得的女生們則因此越發的嫉妒克麗絲,認為她是一個只知道裝清高的**。
但只有克麗絲明白,當她近距離觀察韓真的時候,她能夠從眼前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出一股隱藏得極深的佔有慾。
而今天的韓真,眼中流露出來的這種異樣的光芒讓克麗絲格外的感覺到警覺,克麗絲勉強笑了笑,卻用熟練的漢語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回不回來,又哪裡是我能決定的呢?”
韓真見她用漢語跟自己說話,只好也操著並不怎麼熟練的漢語說道:“我記得有一句話叫做:月有陰晴……什麼什麼,該死,這句話怎麼說的去了?”
克麗絲微微一笑:“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這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我最喜歡的詩詞之一。”
韓真不由得恭維道:“克麗絲,你中文真棒,你真讓我感覺到慚愧。”
“中文真棒?”克麗絲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面容變得有些古怪,她不由得一下想起了李雲東曾經對自己的評價:你的中文充其量就是小學五六年級的水平,你能夠修煉到金身初級就封頂了,因為你不懂真正的中國傳統文化,你不懂什麼是天人合一,什麼是虛空無極!
我這樣小學五六年級水平的也算真棒,那這個韓真又是什麼水平?
克麗絲一時間覺得很是荒誕,她這個金髮碧眼的洋妞被眼前這個黑髮黑眼的華裔衷心稱讚“中文真棒”,而他這個地地道道中國血統的華裔連一句水調歌頭都說不完整,倒是自己這個被李雲東批評為小學生水平的洋鬼子接了上來,這真是充滿了黑色幽默的諷刺畫面啊!
韓真見克麗絲笑容有些古怪,目光閃爍,似乎在想著什麼,但他也沒有多想,他不相信這個獵物能夠從自己的手掌心中跳出去,他微笑著說道:“克麗絲,你奶奶的事情不用擔心,我相信否極泰來,你奶奶會好起來的。”
克麗絲這時也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