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微笑道:“你說得很對,一切皆有因果。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又為什麼在這裡不停的打水嗎?”
周秦皺眉道:“你犯錯了被人懲罰?”
這女子笑道:“不錯,我犯了大錯,所以在這裡被罰用這五漏之桶打水,直到水缸打滿。”
周秦頗有些同情的說道:“啊,我還以為你是橘雅子,沒想到你不是。你是被橘雅子罰在這裡打水麼?”
這女子呵呵笑了起來:“是啊,你真聰明,一猜就猜得對了。”
周秦見對方和藹客氣,雖然長得不算非常漂亮,但是面相柔和,舉手投足間更是透出一股別樣的恬靜之氣,她心中的怨氣也漸漸消散了不少,周秦說道:“你也很聰明,一看就知道我是被人追上山來的。你為什麼不抓我?”
這女子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但你身上的戾氣是顯而易見的,你看,這裡的亡魂們都在看著你呢。”說著,她一指四周。
周秦放眼一看,卻見四周森林一般密佈的墓碑靜默而立,哪裡有半個鬼影,但偏偏是這樣,這無聲的寂靜之中卻透出一股無比巨大的威壓,讓她一陣毛骨悚然。
周秦暗自打了一個冷戰,她問道:“我也是被逼無奈……算了,不說這個,我想請問你,你知道橘雅子在哪裡麼?我想見她。”
這女子停下打水的動作,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起周秦來,她問道:“你要見她幹什麼?”
周秦說道:“前一陣她送了一封信給我師父,我現在是送回信來的。”
這女子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她一指身後一個幽深隱秘的小路,說道:“你從這裡走,往裡面再走兩百米,會看見一個木房子,那裡就是了,橘雅子在那裡。”
周秦單手成掌,施道家禮節向她表示感謝,然後一路往裡面走去。
她剛離開沒多久,從屋子裡面鑽出來一個小女孩,這個女孩大約十三四歲,唇紅齒白,相貌頗美,正是曾經參加採蓮大會又被李雲東一掌打哭的橘稚子。
橘稚子踩著木屐,一路小碎步跑到這個女子跟前,好奇的問道:“奶奶,你為什麼不給她指一條錯路呢?為什麼要告訴她媽媽的住處啊?”
橘稚子的奶奶低頭微微一笑:“傻孩子,她已經走錯路了,但怎麼能讓她再走錯路呢?”
橘稚子似懂非懂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可她是我們的敵人呀!”
橘稚子的奶奶呵呵笑了起來:“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橘稚子,你要牢記這一句話啊!”
橘稚子頗為不悅的撅起了嘴巴:“才不要跟他們做朋友!他們害得媽媽被很多人罵得好慘,我又被媽媽罵得好慘,討厭死了!”
橘稚子的奶奶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說道:“十幾年前,我可和他們這些人的師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呢。唉,真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真沒想到!”
橘稚子瞪大了眼睛,奇道:“是麼,奶奶?我從來沒聽你說過啊!你說的他們這些人是指誰啊?不會指那個可惡的李雲東吧?”
橘稚子的奶奶停下了動作,仰著頭,像是在追憶著什麼,她悠悠的說道:“我說的是李雲東的朋友啊……那個叫紫苑的小姑娘,她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師父,叫做王遠山……”
橘稚子一聽,來了興趣,她雙手一撐,在古井的邊沿上坐了上去,兩條穿著白色橫條棉襪的小腿一晃一晃的踢著,她笑嘻嘻的問道:“奶奶,這個叫王遠山的不會是你的情人吧?”
橘稚子的奶奶啞然失笑,嗔怪的看了橘稚子一眼:“你這個傢伙,不准你對他不敬!”她沒有接著橘稚子的話題說下去,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我到中國的東吳市寒山寺去參拜弘法大師神像的時候,曾經無意中遇見過他。那時……”
橘稚子的奶奶說著,像是回想起了當年的情景,臉上不禁流露出溫柔的神色,她柔聲道:“……那時他一路跟著我從寒山寺出來,跟了很遠呢,我那時還以為他是一個登徒子,想趕他走。誰料,他卻突然對我說我渾身的法術神力看起來雖然強大,但實際上不堪一擊。我當時心高氣傲,哪裡肯信,便約他到一個地方私下鬥法,一較高下。”
橘稚子呀的一聲,掩嘴驚呼道:“奶奶,你輸了?”
橘稚子的奶奶笑了起來:“是啊,敗得很慘呢!真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記憶啊!”
橘稚子一下想起自己與李雲東交手之前,真是威風八面,所向披靡,可當她與李雲東動手的時候,卻被他一掌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