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再次對視起來,筆挺型男的還是拼命壓制衝動而充滿血絲的眼瞳,而虞遊子也依然是坦誠、認真的目光。
“說……”
筆挺型男牙縫裡擠出這一個字後,深吸一口氣,就把虞遊子丟了開,自己也順勢一個轉身,不再面對屍身——他發現自己現在離這樣的她太近了,無法接受,無法承認,無法理解,無法相信……還是逃避開吧,至少現在讓我避開一會兒眼神吧……
先偷偷檢查了下左肩膀,感覺慢慢回來了,雖然是劇痛,但起碼說明還在,然後撿起摔到了血泊中的攝像景石,放到了洗漱臺上的毛巾裡,因為左手動不了,一隻手可無法拿起毛巾擦拭東西,只能拿著東西在毛巾上蹭……
做這些的時候,虞遊子開口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題:
“致命傷無疑就是喉嚨上開的這一個洞了,但致死的原因無疑是失血和溺亡,在大腦缺氧前等不到失血過多先要經歷窒息的痛苦……總之她死的並不輕鬆……”
虞遊子話一頓,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了,但筆挺型男終究沒有動手,因為他側眼看過來的時候,眼睛正好要掃過女屍,這讓他全部的暴怒衝動瞬間又變回了逃避,臉又側了回去。
心裡一鬆,目前為止都還在控制之中,虞遊子不動聲色的繼續擦拭著攝像景石,同時又往屍體那邊挪了挪,把女屍跟筆挺型男之間的視野讓得恰到好處。
“兇器就是丟在毛巾櫃子牆角處的那把槍了……”
筆挺型男隨著虞遊子的話往那邊看去,果然看見一把有著工業幾何外形的黑色金屬手槍。
“是耀的。”筆挺型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把那把手槍撿了起來,一眼就認出了它的主人就是不遠處變成屍體了的那個人……心中一陣絞痛。
“之前的巨大聲響就是它發出的吧……這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但屍體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彷彿死亡是瞬間到來的一樣,而更重要的一點是……”
虞遊子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即使沒有研究過心理學,只要是在社會上稍稍呆過的人,就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太刺激崩潰邊緣的人了,適量的刺激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力讓他轉移下視線,但過度的刺激就會讓他衝動起來本能尋找宣洩口……
“咳,總之我已經記錄下了現場,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先吧。”
物體滑動摔倒的聲音——噗通,屍體終於由於長時間流血,失去了重心平衡從馬桶上摔到了地板上,三圈大環髮型依然是那麼華麗,潔白的筆挺長襯衣褶皺長裙一片血色,摔倒地上濺起一片它自己湧出的血液。
筆挺型男呆愣了一會兒,終於在深深嘆息中走過去把屍體抱了起來,緊緊擁進了懷裡,任由鮮血滿身,肩頭抽動起來,虞遊子拿著景石一個人默默離開了這間浴室。
來到五樓大廳,邊角一塊桌子區比想象中的熱鬧,不光伽蜜忒、卡蘿芬還有蘇萌休妮、尤蒂、奧拉翠麗絲等一共有也七個早餐時見過的遊樂園女孩在。
連塔希媞都在這裡,她正在跟仙若菈交談了解情況,艾瑟琺拉姆睜大了眼睛看看這裡望望哪裡一副還沒掌握狀況的模樣。
筆挺壯漢卡巴夫最先發現了虞遊子的出現,一個箭步以跟他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竄到了虞遊子身前,俯視著不高的黑髮少年道:“大人呢?”
“在上面收拾著耀女士……”
“注意言辭,哼。”瞪視著虞遊子,卡巴夫還想說什麼,最後化作一聲怒哼,然後轉身繼續盯著在場的所有女人看起來,那兇惡的眼神彷彿所有人都是兇手一樣,尤其是看著仙若菈的眼神。
塔希媞連忙跑過來,小心看了卡巴夫一眼,然後把虞遊子拉了過去:“事情的經過我聽珊莉雅說了,這下該怎麼辦?”
來到仙若菈身邊,金髮少女現在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十分惹人憐。
感覺虞遊子來到了身旁,也不抬頭,苦笑一下嘆息著自顧自道:“我只要一開心就會遇到這種事情……這是先靈的懲罰吧……”
“說什麼呢,這是一次殺人事件罷了,還是說以前都沒見過屍體的?”
“琺拉姆有見過屍體啊嗚!”
“咳,小孩子別在這種事情上感到驕傲啊……”
“我當然見過!登踏者怎麼可能沒見過屍體?”
“誒?難道這裡就我沒見過屍體嗎?”
“塔希媞你就別添亂了,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好不!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