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面弓下身,頭深深貼在地上,道:“屬下不敢,屬下的命乃主上所賜,絕無二心。”
簾內人道:“你的忠心,我自然信的過,鷂子是被姬任好氣著了,才多事,你別怪他。”又道:“這幾天多嚇嚇他,等到談判時就更方便,如果能成功,中原武林盡在指掌了!”他長笑幾聲,忽然道:“毒下了嗎?”
“下在飯菜裡。”
梅袖手道:“非常好,如果他答應,就按以前的辦,如果他不答應——”他冷笑道:“就等著變成傀儡吧!”
銅面回去時,姬任好正在沐浴。
他潛在屋外,靜靜站在一邊,不敢看,也不敢聽,走的更遠了。
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認識姬任好,甚至在認識梅袖手之前。他今年二十八歲,而在十五歲,他就認識姬任好了。
他只是一個街道上擔柴的小奴,姬任好新登閣主大位,從外回來。他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愛慕姬任好之人,裡裡外外多的是,不過遠遠看一會,唏噓一陣就算了。他格外的痴一些,成天在外面等他出來。姬任好懶慣了,沒事哪會出去,他終於有一天,爬了懷天閣的高牆。而懷天閣的牆又是那麼好爬的?他完全不通武林中事,一會就給人抓到了。
擅闖者,殺無赦。
那些人看他沒有武功,又呆頭呆腦的,只是打斷了兩條腿,丟在大路上。他沒有父母,平時的僱主也害怕於懷天威勢,不敢搭手。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梅袖手順路,把他救起來,作了手下培養。
他的腿斷了,一開始他很驚恐,他以為再也不能好,難以言說的憤怒,他作了什麼呢?他不過就爬了一面牆,怎麼就這樣了呢?隔壁的小賊在衙門還只有二十板子,姬任好看不上他,怎麼能這樣打他呢?
後來自己得力,漸漸高升,便都懂了。他被打斷腿,不是姬任好的授意,趕一個小賊出去還要經過閣主審批,恐怕懷天閣也差不多了。連上報都不會,姬任好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其實不知道這點,倒是對他好。他就想著,姬任好沒有趕他。又呆呆的了。
梅袖手城府極深,又與姬任好是死對頭。他知道不妥,埋藏心裡十三年,從不對任何人表露。只是一有任務,主動請求,偶爾可以路過姬任好所在地,也許能看一眼。
不過十三年後,他什麼都不敢做了。
看見姬任好也罷,如果被姬任好看見,比中了絕世暗器還管用,他一步也不敢動。怕嗎,怕什麼呢,不知道,就是不敢動,好像一動,姬任好就會拿一雙鳳眼盯過來,他就像釘在地上。前天姬任好那一睜眼,嚇的他魂魄倒仰,死死站在書櫃邊,直到姬任好眼神一挪,他跑的比啥都快,因為姬任好再瞟,就沒機會跑了。
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偷偷的看他,躲在外面像個賊似的偷窺。他可以屏住呼吸,卻屏不住心越跳越快。
後來裹傷,上藥,簡直就是在做夢。這個院子是他的地盤,從來都清幽淡美,姬任好住進來,簡直是求之不得。最過分的一次,他甚至偷偷的想到了金屋藏嬌。那一刻,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