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
瑄分塵微搖頭,道:“他跟只活蝦似的,知道哪裡該去。”抬頭嘆道:“奢侈淫逸成這樣,簡直是要我的命!”
蕭史輕笑道:“瑄兄世外高人,嫌它俗氣了。”
一面有意無意,靠住姬任好。
瑄分塵涼梭梭的道:“蕭兄果然夠俗,就拿金子當墳吧。”
姬瑄重歸於好,互訴情衷,不過蕭史毅力可嘉,仍然隨時打擊情敵,向美人示好。
廳中有許多石門,有通向“賭”,有通向“色”,有觀賞奇技淫巧,有浴池,更有一處以刑訊為樂之處。姬任好擲著幾個籌碼,略心不在焉,忽然道:“我離開一會,你們別分開。”
走到大廳最後,有一扇小門,和所有門一樣,門前有兩個紗衣使女立著,唯一不同的,是這兩女手裡多了一盞燈。
燈是彩繪,閃爍著光,說不出的玄奇。姬任好推門而入,一條甬道通向無盡的黑暗。他一路向前,兩邊彩燈忽然亮起,隨著他的腳步,一盞一盞。每盞燈都握在一位女子手中,女子也隨之躬腰。
走到盡頭小房間站定,腳下是尺許方圓的方框。忽然一動,一節木臺升起,又一節,姬任好層層升高,咯噠聲止。一抬頭,忽見一張雪白的臉。
一隻鮫人從牆壁上游下來,長長的魚尾貼著。她頭嵌珍珠,耳鑲魚骨,沒有表情,左手撐牆,右手張開,向著正前方。
姬任好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塞進鮫人右手。她眼珠一動,身體逐節遊動,抓著信爬上高壁,進入一個尺許小方洞。沒多久,原路出現在牆壁上,嘴唇一張一合,道:“二十萬兩白銀。”
姬任好微點頭,木臺層層降下,一直降到平地。兩側使女直起腰,燈一盞盞滅去——原來這洞裡的活物,全是木製。
瑄分塵和蕭史知道他是去買訊息,都鬆了一口氣。蕭史一路攻擊瑄分塵,由於姬任好在,言語再鋒利,也只像一根根胡蘿蔔,奈何不了瑄分塵饅頭一般的防禦。
“哎。”
一邊叫開大開小,蕭史隨手下了兩個籌碼:“瑄兄既然成仙,怎麼還留在凡間?”
“董永既在,七仙女怎麼能走呢?只可惜蕭兄還不配當玉帝。”
比較適合當惡霸,其實我更希望你是路人甲。
瑄分塵悠然想。
蕭史微微冷笑,忽然道:“不如我們就這個臺子,賭上一賭。”
瑄分塵立即道:“太好了,如果我贏了,你就立即閉嘴。”
蕭史意外,沒想這人竟然積極。他享樂慣了,吃喝嫖賭無一不精,瑄分塵修身已久,就算年輕時荒唐過,現在也早該忘了。
此時荷官已定住,等人下注。蕭史道:“你先請。”
瑄分塵隨手把一個籌碼推到“小”上。
蕭史心中冷笑,掌心悄貼桌面。別說改大小,就是讓六個骰子翻筋斗,也是小菜一碟。
盅蓋一揭,大。
蕭史唇角一動,道:“瑄兄,願賭服輸。”
瑄分塵道:“嗯,我輸了。”
蕭史總覺得不對,道:“你什麼時候離開姬任好?”
瑄分塵大無畏的道:“耶,我們賭的是籌碼,姬任好當然還是我的。”
上官談笑一直好奇的看四周,這時轉過頭來,道:“我替你數著,從懷天閣到島上,你是第四次被涮了。”
蕭史祈禱上天降雷劈死瑄分塵。
祈禱著姬任好已經回來,見氣氛古怪,道:“別待著,四個人太惹眼,兩人一起就好,務必小心。”
瑄分塵微抬手,道:“——上官,我們換一邊看看。”
姬任好點頭,道:“蕭兄,我們這邊。”
蕭史目光微暗,瑄分塵和姬任好如果一起,上官就只能和自己一起了。
他低笑一句,攏住美人手。順手一摸,僅剩的籌碼不見了。
蕭史目光電掃,五指一伸,一個離開的青衣僕人跌撞,正卡在他手裡。
“偷了幾個?”
“沒有……我沒有!”
那人偏著頭,鎖著口風。
蕭史喝道:“場主在哪裡!”
一陣叮叮噹噹,香風撲面而至。
來者一身掛滿小金鈴,脖子上扣細銀環數個,眼角略見紋路,脂粉掩蓋下仍有風韻。她掃了一眼,先罵道:“死奴才,如何冒犯了大人!”
蕭史一按一撅,那人骨骼一軟,骨碌碌四個籌碼從袖裡滾出來:“你說呢?”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