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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髮鬆了,現在的樣子肯定非常狼狽,我索性把發綰解了,如黑色綢緞般的髮絲飄落而下。玄徹伸手握住我的髮絲,青絲如流水般在指尖穿過,他笨拙地以手當梳,慢慢地梳裡著我的頭髮。我突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我們可以一起走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只有我的心裡知道,那份掙扎。我來自二十一世紀,那裡有我太多的牽掛,Edward還生死不明,我不可能就待在這裡。但是卻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心遺失了。
“花蘿蔔?是不是我束縛了你,牽絆住了你的腳步?”因為你估計到了我的安全,所以做事才會畏畏縮縮,顧前向後的。
他寵溺地颳了一下我的鼻子,“你的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麼?現在只是時機未到,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知道嗎?”
看他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玄徹簡單地給我盤了個髮髻,很難想象平時舞刀弄槍的一雙手能綰出多好看的髮髻,我疑惑地問道:“你不會在我的頭上弄了一堆爛泥吧?”
“我覺得爛泥與你比較挺相配的。”
天漸漸亮起來,天幕的暗色好像在藍色中逐漸加上鈦白。黑暗漸漸散去,掩蓋不住這個醜陋的世界。反而覺得被黑暗渾噩的世界,乾淨一些。
我激動地指著北方的一顆星星,興奮地叫道:“那是北極星耶!”和現代的北極星一模一樣,都是夜空中最亮最大的一顆星星。忘了周遭的環境,只是凝望注視著那顆粲然的星星,可以給自己一分鐘的遐想時間,自己回去了,回到了那個時空。
或許本來這兩個時空的界限不是很清晰,那我為什麼要分得那麼明瞭呢?我明明在這裡,為什麼要把自己排斥在外了,自認為是一個作壁上觀的局外人。我能在哪裡呼吸,在這裡呼吸還不是照樣在呼吸。既然心已經遺落,那麼就順著心的方向,把遺落的情感重新拾起來,坦誠面對自己。不要逃避了,我要珍惜每一刻呼吸的機會。
“很普通的一顆星星啊,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玄徹朝著我手指指的方向望去,草草地瞥了一眼。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在北方有七顆星組成像一個勺子一樣形狀,叫北斗七星。勺柄指著我的方向上有一顆北極星,它永遠堅守在北邊,默默地給迷失的路人指引方向。”
玄徹仔細凝望著那顆光曦漸漸被白亮的天空吞噬的北極星,嘴裡不自覺地重複著我的話,“永遠堅守在北方,默默地為路人指引方向……”
“嗯哪!一旦認定了自己的方向,堅定地走下去,總會找到自己的出口。”說著我摟住了玄徹,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說道:“玄徹你就是我的方向,你以後會瞞我,騙我了嗎?”
玄徹挺頓了一下,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不會,永遠不會!”
“那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回吧!”我擺出了高姿態,當他是小孩一樣,用手掌拍拍他的頭。
光明漸漸驅散了黑暗,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一縷黃色的光沙從地平線逸了出來。因為在這裡沒有林立的高樓,遮擋住視線,我所見過我的太陽都是從在屋頂上躍出來的。用鋼筋水泥搭建的都市森林早就掩蓋掉了自然的本質,也隱逸掉了那條明暗交錯的地平線。
太陽露出了小半個頭,她顯得非常嬌羞,緩緩地移出來。此刻地太陽火紅火紅,一抹紅光撲在玄徹的臉上,好像給他的臉撲上了一層磚色粉絲,柔和了僵硬的稜角曲度,讓他堆滿心事重重的臉緩和了不少壓抑感。
我脫口而出地說道:“你看太陽,多像加了蘇丹紅1號的鹹鴨蛋蛋黃。”
“看日出你居然還能聯想到鹹鴨蛋,你是不是肚子餓了?”玄徹對於我嘴巴里的新鮮詞彙已經見怪不怪,自動省略,挑明白的理解。
“不愧我是我飛雪的相公!”我在他的臉上偷親了一下,“聰明!”
幾乎是在一瞬間的時間,太陽整個跳出了地平線,稀疏的光芒斜斜地撲灑在大地上,劃過一道道長長的影子,在地面拼湊出明暗交錯的格子。新的一天開始了,要面對我的始終躲避不了。
良久之後,玄徹支支唔唔地對我說,看似乎他考慮了很久,“雪兒,我想有件事你必須知道一下。情殤煞用的血魄就是金蠱,蕭翎要找我的金蠱就在我們倆的身上……這一點他遲早會發現的……我怕對你不利……”
Oh my lady Ga Ga,金銀雙蠱咋都要和我扯上點關係。古人真是好玩,見人第一面的見面禮咋喜歡送蟲子的呢。烏斯是,花蘿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