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這麼好的人。
不但人好看,連聲音也好聽。
鳳闌夜剛想到聲音兩個字,腦海忽然清晰的浮現出那一日雲鳳大殿昏迷時聽到的聲音,那般的清悅冷清,好似天山上的冰水一般寒徹骨,但那聲音磁性低迷,十分的好聽。
醒來後她在楚王的大船上,所以第一直覺便認定了楚王才是救她的人,可是仔細想來,楚王南宮烈的聲音屬於粗曠濃烈的,遠遠喝來有一種北方草原漢子的遼闊,卻沒有所謂的清冷磁性,認真去想那聲音倒和南宮燁的有點像。
一想到這,鳳闌夜眼睛陡的睜大,一伸手便捱到了南宮燁的身邊,白晰的小手竟然還帶著些微的輕顫,失聲叫了起來。
“那日阻止晉王殺我的人不會是你吧。”
南宮燁睜開眼睛,長睫誘人的抖動了兩下,光華瀲灩,目光皎潔逼人,唇角微彎,輕點了臻首,不明白小丫頭這麼激動幹什麼,她一向是個冷靜的人,從來不形於色,此種失態還真是少見,想到楚王南宮烈那晚派來的人,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南宮燁眼瞳陡的凌寒深幽下去,暗沉的聲音響起。
“難道說楚王南宮烈說是他救了你,這個混蛋。”
“你知道,”鳳闌夜說不出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激動多還是憤怒多,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她,她該拿什麼來報答他呢,而楚王南宮烈真的太可惡了,怎麼能如此利用一個女人呢?好,這個人真的太卑鄙無恥了,看來自己該給他一個教訓才是。
不過沒想到南宮燁竟然知道,看來這男人比她想像的還要深不可測,只是他為何要救她呢?
“南宮燁,我欠你的恩情,以後會還給你的,就算讓我一輩子給你當掛名的齊王妃都行。”
鳳闌夜話音一落,南宮燁的唇形彎了幾許,這小丫頭還真當他是斷袖呢,不過聽她說願意留在齊王府一輩子,這感覺還真不錯呢。
南宮燁也不去糾正她,先讓她慢慢的適應眼前的生活吧,抬首直對著她,宛若清風曉月的聲音響起:“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是知道的,既然他說,她就相信,不知道為何,就是相信他。
這一刻心似乎不再那麼孤單了,有點暖暖的,熱熱的,眼裡甚至有想流淚的感覺,一向沒有多少情緒的她,感覺好陌生,這都是為了什麼呢?用力的握緊手裡的暖爐,垂首掩飾過去。
馬車一路往皇宮而去。
正月初一,大街小巷的很熱鬧,鞭炮放到天亮,還不時的通通的響著,顯示著新年的喜慶,一目望去,滿眼皆是紅色的喜慶之色,大紅的燈籠掛得到處都是,大街上紙屑滿地,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煙花筒,打掃街道的下人,走親訪友的車輛,川流不息。
外宮門門口,幾輛豪華的馬車,有晉王府的,有楚王府的,還有三皇子府的,安王府的,他們到的算是最晚的一輛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正趕上外宮門開的時候,馬車便緩緩的駛進去,一路往內宮門而去。
這是王爺皇子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可以行到內宮門前停下。
皇宮內宛,竟比往日戒備威嚴,巡邏的侍衛也增加了不少,一隊一隊的穿過去。
內宮門前,所有的人都下了馬車。
皇上的貼身太監元梵站在宮門前的石階上,手搭佛塵,恭敬的迎接幾位王爺。
“見過各位王爺,王妃,請隨奴才前往宵雲宮。”
晉王南宮卓和楚王南宮烈走在最前面,早客氣的抱拳和元梵打招呼:“元公公客氣了。”
元梵滿臉的笑意,謙遜有禮,越發的恭敬。
南宮卓和南宮烈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父皇的身子骨還好吧?”
元梵笑著點首:“皇上的身體還行。”
表面上客氣恭敬,其實內心裡誰不知道,這些王爺巴不得皇上身體不好呢,可惜皇上的身子骨很硬朗,而且一應吃住都有專人侍候,不但這樣,凡飲食之時,必有太監先試吃後方才下嘴。
可見皇上也是防著這些兒子的,元梵心中只覺得一陣悲涼,世間最悲涼的事莫過於如此了,做父母的防兒子像防一個賊似的,可見皇室是沒有親情的。
再說這些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王爺們,心裡只怕巴不得皇上早死呢,如果有辦法可想,只怕下毒殺人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唯一的目標是坐上皇位。
一行人前往宵雲宮。
宵雲宮乃在後宮的最前面,是皇上的專用宮殿,這裡平時不準人隨便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