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睛,卻發現班主任的身後,那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女生,在看著自己時用的是一種含有巨大惡意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隻可憐的小貓,卻不是同情,而是像個天真邪惡的孩子那樣流露出“踢死它”的願望。
七月咬住牙回瞪過去。
就是這麼一個打岔,七月沒有認真去聽老師跟左澈說了什麼,回過神來時發現主要火力還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沒想到你竟然跟左澈那種人混到了一起。”
七月回神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雖然說左澈在學校的名聲確實不怎麼好,被老師唾棄也情有可原,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七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左澈,你回教室去吧。這沒你的事了。”
七月差一點兒就驚撥出來,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刑滿釋放!不解地剜了一眼身旁的左澈,發現他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需要我出去之後再回來救你麼。”左澈壓低聲音勾了勾眼。
七月十分有骨氣地咬住牙,暗地裡把不厚道的帽子給左澈戴上。
“你再堅持五分鐘,我保證你沒事。”最後他用很歡快的聲音告訴她,聳肩揮手,走出職員室。
左澈走之後七月才真正發現孤身作戰的可怕之處。
單單就氣場而言,都和左澈在的時候不一樣。那個看似十分乖乖牌的女生咧開嘴無聲地朝自己笑,惡毒得不著痕跡的樣子讓七月攥緊了拳頭。
VOL》》 1。 褪色旋律(2)
“羅茵茵告訴我,班上很多同學都目擊了你翻牆出去的過程。我勸你最好老實地交代一下,不然的話就只有打電話給你家長了。”
班主任咬牙切齒地使出殺手鐧,正中七月命門。
要是被父母知道的話,大概會被擰著耳朵拎回家了。但是和左澈出去的目的又不能坦白,不然更加罪大惡極。
好死不死地,那個羅茵茵還看似為她求情實則落井下石地加了一句:“老師,說不定七月同學是真的生病了,學校的保健室不行,大概去醫院了吧。”
“你看她像是在生病的樣子嗎?你認為病到去醫院的程度還有力氣翻牆?”
張了張嘴,七月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卻忽然被推開門的聲音轉移了注意力。
拿事後她的話來形容,這個時候走進來的琥珀,那就是完美得幾乎跟拯救人類於苦難之中的天使一樣。
天使琥珀沐浴著太陽的輝芒,笑盈盈地走過來,在班主任的面前放下了一本病歷。
七月注意到羅茵茵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憤慨。
天使琥珀說:“看來我來遲了。老師,請不要責怪七月同學好嗎,她剛才確實去醫院了。由於肚子痛得厲害,才叫上左澈陪她一起去的。你看,這是病歷,剛才爸爸還刻意開車送過來,說一個叫七月的女生把病歷忘在醫院了。”
班主任翻開病歷看了看,又朝七月看了看,始終沒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七月回去好好休息。
七月到臨走的時候還聽見羅茵茵在力挽狂瀾:“可是老師,今天輪到七月他們小組做衛生,就剩下七月那一份沒完成了,我認為七月如果還有點兒集體意識的話,應該回去把該做的做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很累的事情……”
班主任思考了一會兒,表示贊同地點下頭。
剛走出職員室七月就把琥珀拉住,很直接地問琥珀為什麼會有她的病歷。
“你明明知道我沒去醫院的。”
“是啊,所以說是偽造的。我聽說你被帶進職員室就知道你在劫難逃了,於是大發慈悲來救你了。”
“可是病歷……”短時間內能造那麼完美麼?
彷彿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琥珀抿嘴笑:“放心,我家是開醫院的。”
七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又小聲說了句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為了徹底貫徹自己說的話。”
“唉?”
“畢竟我說過嘛,作為風紀執行員的我沒看見你因為其他原因翹課出學校那就是沒有。”
“可是……”七月想起左澈的話,“學校里根本沒什麼風紀執行員存在吧。”
琥珀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又走了一會兒,才忽然問:“誰告訴你的?”
七月張了張嘴,隨著琥珀轉了個彎,陡然頓住步子。
琥珀的輕笑從前面傳來:“看來也不用問了。”
左澈站在兩人的對面,手裡還捏著手機,帶著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