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悶雷。
閃電像是瀕臨壞掉的日光燈。
連續好多天,下了入秋以來最大的一場雨。
大概是應了這場陰溼溼的雨的緣故,七月的生理期提前了大概有一個星期。或許對其他女生來說生理期就是體育課的免死金牌,但對於七月,那只有四個字:生不如死。
大概是母親生自己時已經年過三十,又是第二胎,一生下來七月的體重就比一般嬰兒要輕。小時候身體也不太好,基本隔上一段時間就要病一次,最厲害的一次是天氣突變受了寒,從此怕冷怕得要命。現在回想起來,應該就是那一次落下病根的。
對於生理痛,七月可以毫不誇張地形容:痛到滿地打滾,恨不得一個雷下來把自己劈死算了。
身為男人的父親當然不可能理解,但是母親在每次生理期之前都會讓七月加厚衣服,免得到時候又要像死一次。
也不是沒吃過藥,中醫說,七月的體質偏陰寒,要調養,不是那麼快就能補起來的。可是吃了幾年的藥也不見效,最後以七月砸了又苦又黑的藥罐子告終。
於是每次生理期就成了例行之刑。
前幾次還好,提前算到來得及做防護措施,可是這次卻那麼突然,突然到七月連叫都叫不出來,縮在床上先斬後奏地曠課。
雨一直在下。
不同於以往轟轟烈烈下完就可以放晴的雨,最大的那一波結束之後,接連幾天都是淅淅瀝瀝的狀態。天空灰白灰白的不見邊也不見日,沉沉地罩著,雨像抽絲那樣落下來。
有好多學生都開始抱怨,鞋子衣服被泥水濺到什麼的,溼乎乎的空氣使棉被都起了黴味。
七月擁著泛著黴味的被子,開始怨念自己這間整個宿舍樓中唯一沒配備衛生間的房間。
疼痛讓她停止思考,只能對著天空發呆。
天像給什麼尖東西戳破了,雨下得沒完沒了。
七月生不如死地在床上蜷了一天一夜之後,感覺好了些,然後發現衛生棉用沒了。
學校裡設定有校園超市,雖然打的旗號是與人方便,但實際是為了是防止學生藉口買東西出校門。如果出了學校的住校生髮生意外,學校得負最大的責任。
七月摁開飲水機的開關,等水熱了之後接著喝了一杯,找了件厚外套披在身上,撐傘出了宿舍。
VOL》》 2。 她不知道的二三事(1)
學校超市不大,但卻是全學校最有人氣的地方。七月在來的路上碰到了幾個自己班的學生,開始沒抱什麼希望,結果後來對方主動說要幫她給老師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