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一擰,露出一副對抗流言的表情,百毒不侵地看著她。
“可是,賀蘭先生,你知道皮皮的數學有多差嗎?我是她的同桌,一道題講了五遍她都不明白。我若真想爭風吃醋,也得找個智商高點的,對不對?”她將胳膊抱在胸前,笑得更加得意,“關皮皮你知不知道朋友和情人是有界線的?既然青梅不能嫁給竹馬,你應當早點死心。我和家麟在國外留學那麼困難,你向他要錢,他二話不說就寄了。他哪有什麼閒錢,挪用的是自己的醫療保險費,結果出了車禍,連最基本的保險都付不起。特效藥太貴,不敢使用者專科醫院的心臟修復手術,問都不敢問——他的情況本來不至於這麼糟,如果當初買了那份保險的話。”她冷哼一聲,“他現在這副樣子,難道不是你造成的?〃
“這就是你離開他的原因嗎?”皮皮說,“田欣,你若想讓心靈得到平靜,何必大費周章地找藉口?天災人禍有什麼原因?老天爺一時不高興而已。可是,落難相棄——這不是我認識的田欣。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徹底鄙視你!〃
“怎麼?替陶家麟心痛了?我很遺憾地知道你結婚了。不過,投桃報李為時不晚。家麟現在落難了,正是你搭救他的時候,你們可以相濡以沫鴻雁雙飛,做地地道道的落難夫妻。”她輕輕地笑,膘了一眼賀蘭靜霆,“只要賀蘭先生能胸懷大度——”
“你——”
皮皮的拳頭伸到一半,卻被賀蘭靜霆一把抓住:“皮皮,我記得你是喜歡吃龍蝦的,那張桌子上有龍蝦,我們快去吃吧。”說罷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出了大廳。
他們走在大街上,很涼的夜氣。
賀蘭靜霆看著她,一臉的無奈,“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得面對現實。我有個白痴老婆,算術是不會的,吵架也是不會的,和人搶東西只有輸,威脅老公倒很有一套。我只希望你打架還可以,不然我真要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了。”
“我剛才就想揍她,你千嗎拉我?〃
“實話實說,打架你不是她的對手。在這種場合,你總不至於讓我幫你打吧?〃
“田欣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皮皮嘆了一口氣,“以前她對我挺好的,不是一天兩天,是一年兩年。就算她嫁給了家麟,我也不曾怪她。我一直以為她是真心喜歡他的,雖然有點處心積慮,但為了愛情,無可厚非。”
“夫妻之間的事不好說,你不能輕易判斷人家。”賀蘭靜霆將手中的冰水瓶子往回收桶裡一扔,“也許他們就是性生活不合諧。”
“你又來了,這麼嚴肅的事兒怎麼說來說去,就說到性生活了?〃
“我們狐狸就知道性生活,別的都不知道。”他居然樂開了,抿嘴笑了起來。
兩人手挽著手默默地在街上走。賀蘭靜霆忽然說:“對了,考試怎麼樣?看你這麼輕鬆自得,一定是考上了吧!〃
皮皮得意揚揚地點頭:“那你剛才還說我自痴。”
“我錯了,夫人。”
皮皮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剛才的懊惱灰飛煙滅。笑了一會兒,她忽然挽住他的手,認真地說:“賀蘭,今天的事兒,謝謝你。”
“別客氣,婦唱夫隨,琴瑟和諧。”
皮皮很乖地跟著他上了車。賀蘭靜霆將車開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熄了火,身子欺了上來。皮皮被他兇猛的樣子嚇著了,小聲道:“你想幹嗎?注意點影響!”
“頭髮長這麼多了?真夠刁鑽的,硬要什麼波浪卷,關皮皮同學,你知道這費掉我多少功力嗎?〃
“哎——”
“你還把我的媚珠扔了。你知道祭司大人發火是什麼樣子嗎?”
“什麼樣子?你發發看?噢!”她耳朵突然一痛,不禁大叫了一聲。她伸手一摸,摸到一隻耳環。對著車鏡一照,純金的小環,穿著那顆媚珠。他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介面,捏得嚴絲合縫。
皮皮穿過耳洞,也喜歡戴耳環。但這次晚會她沒戴,原因是她覺得主要任務是吃龍蝦,就把成天戴著的一對很大的銀耳環摘掉了。至少她還知道在那種場合戴這種學生氣十足的耳環是要讓人見笑的。
她掏出小鏡子仔細看,見那紅珠子在耳垂下晃得十分可愛,不禁說,“這媚珠你還有一顆嗎?我不能只戴一隻耳環吧?〃
“就只有一顆,你將就一下,再等五百年才有下一顆。”
“那我去找人配一顆一樣顏色的觀。”皮皮很孩子氣地說,“仿製一下用象牙來做,再塗上紅漆,又不難。”
他將她的下巴擰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很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