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宅邸門口停下,紅豆下去敲門,不多會,平安就將**給請了進去。只是才行到偏廳門口,忽的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從裡傳來,莫璃微怔,平安已經進去通報。
掀開厚重的門簾踏進去的時候,即感覺屋裡有股熱氣迎面撲來,這還未到真正的深秋,卻這屋裡竟就已燒上了炭盆,而那坐於屋內的男子面色明顯有些病態的蒼白。
“大人今日身體不適?”莫璃坐下後,小心問了一句。
“稍感風寒,無大礙。”謝歌弦淡淡一笑,就看了莫璃一眼,“姑娘這幾日似也清減了幾分。”
莫璃歉然一笑:“不知大人身體抱恙,我卻還來煩擾,實在過意不去。”
這個時候,平安正好送上茶來,聽了莫璃這話,不由低聲接了一句:“公子這些天為著姑娘的事夜夜翻卷到下半夜,每日閤眼的時間不足……”
只是他還未說完,謝歌弦就是一聲低喝:“無禮!這事可是你能論道的!”
平安還有些不忿,只是一抬眼,瞧著謝歌弦那並無絲毫縱容的眼神後,他即收起面上的不滿恭恭敬敬地將茶放下。
謝歌弦讓平安退出去後,才對莫璃溫聲道:“平日裡我少有管他,倒是長了他心性,姑娘莫介意。”
莫璃忙道:“大人言重了,平安小哥說的沒錯,此事確實是我勞煩了大人。”
“不必多心,夜夜翻卷也不是隻為丁向南的事。”見眼前這姑娘面上難得現出幾分窘色,雖很淡,不過較之她往日卻也另有一番顏色謝歌弦不由一聲輕笑,“丁向南那事,有莫家幾位老爺子的幫忙,給我省了不少事,取證也未有多費周折倒是不負姑娘所託,如今已準備得差不多了。”
莫璃感覺恭維了幾句,隨後才道:“不知丁向南那邊對此事知道幾分?”
謝歌弦修長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敲了敲:“市舶司內並非全是我的人,我動作沒多久,他應該就已經聽到訊息了,今日我乾脆命他過來一趟,開門見山的點了幾句,果然他才離開沒多久就有人開始到我這遞話託情來了。”
莫璃即問:“那大人打算怎麼辦?”
謝歌弦看了她一眼:“莫姑娘的意思呢?”
莫璃垂眸,此事雖是她先託付但眼前這人可不是她能隨意指使,讓怎麼做就怎麼做的。因此對方這麼一問,她遲疑了一會,就先問了一句:“不知跟大人託情的人,是什麼意思?可是讓大人將此事壓下?”
謝歌弦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壓到絲綢大展過後而已。”
莫璃心裡一亮,果真如她所料,於是即道:“絲綢大展前後有七八天的時間,我希望大人能在大展進行的時候,將此事揭開!”
謝歌弦挑眉:“哦,說說原因。”
他不是她手底下的夥計,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若想知道,她就不能瞞著。只是這到底只是她的一些猜測,而其中還會涉及到很多事,莫璃沉吟了一會,才斟酌著將能說的都道了出來。
起身告辭的時候,跟上次一樣,太陽眼見就要落山了。
掀開厚厚的門簾,即見夕陽的金輝從外傾灑而入,將走到門邊的人鍍了一層炫目的金粉。
“外面風大,大人請留步。”將出去時,莫璃轉身道了一句。
謝歌弦目光在她那染了金輝的容顏上停了一會,然後越過她,看向外面輕輕道了一句:“倒真是辜負了這金秋美景。”
莫璃亦往外看了一眼,只見西邊那輪紅日,紅得悽豔,像極了當日她掉入冰窟窿時那一眼看到的景象,於是不由就道了一句:“不過是四季輪換,年年如此,只要不辜負了自己,自然就不會辜負這萬物。”
謝歌弦一怔,莫璃卻已回神,遂歉意一笑,就轉身往外去了。
不辜負了自己麼……謝歌弦亦踏出門外,看著那已走遠的背影,心裡慢慢琢磨著這句話。
第二日,下午,李躍兒來雲裳閣挑料子,隨後就讓夥計給請到裡頭去了。
“姑娘猜的沒錯,姬家確實是家族內出了些事,從去年開始,姬家的好些料子就都出不來了,不然王麻子也撈不著那麼多甜頭。”
“匹料既出不來,不接單子就是,何須冒這樣的險?”
“有些訂單是長約,再一個是,姬家可能在找補救的法子,不想讓外人知道族內的事,所以只能硬撐著。”李躍兒說到這,頓了頓,又道,“那王麻子還說了,姬家如今是領著朝廷的供奉,因此更是不敢讓人知道族內出了問題。”
莫璃手握著茶杯,好一會才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