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說著,賈黑就從裡跑了出來,一臉笑著湊到莫璃跟前:“東家可算來了,裡頭都快開席了呢,整個二樓大廳都被包下了,快快進去吧,那些個老爺子們剛剛正說到今年新出的那些匹料。”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莫璃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了一句。
“我一直就在二樓窗戶附近溜達著呢,遠遠瞧著咱店裡的馬車,可不趕緊下來。”
……
莫璃雖賈黑上去後,便瞧著望月樓二樓大廳內果真坐滿了人,且裡頭有大半是她不認識的。不過這大廳內,也不全是男人,邊上撥弄絲竹的,旁邊上菜斟酒的,幾乎都是些妙齡女子,所以她這一進來,也不顯得多突兀了,更因此時好幾位大東家爭執上了,所以倒沒多少人注意她進來。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莫璃在走向自己座位的時候,從那幾位有爭執的東家旁邊經過,正好那個時候,一位酒樓的侍女也正捧著菜走到那附近。
“笑話,我家的錦緞會比你家的差,去年的錦繡榜我可是排在你們幾位上頭呢。”
“去年是去年,今年可就說不準了,你要不服,咱就在這打個賭如何。”
“是我不服還是你不服,賭就賭,來來來”
卻這會,不等對方接話,就聽到咣噹的一聲,同時還有驚呼和呵斥聲突地響起。
莫璃看著自己身上那一大片汙漬,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什麼好。紅豆愣怔過後,也不管旁邊那有些慌了神的侍女,連忙拿出手絹要幫莫璃擦拭,賈黑則氣得立馬喊望月樓的掌櫃過來。
“咦,這不是莫大東家。”有人認出莫璃。
“怎麼這個時候才過來,唉呀,這可怎麼辦”平日裡常有往來的掌櫃也跟著起身上前關心兩句,只是他們都是大老爺們,對著一位嬌滴滴的姑娘說這話,多少還是有幾分尷尬。
“嗯?那位姑娘是什麼人?”不認識的人開始往兩邊詢問,眼中不掩驚豔。
知道的人立馬接過話:“你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那十八名士緞,就是這姑娘給一手抬起來的。”
詢問的人一臉訝異:“是她怎麼這麼年輕,還未出閣?”
旁的人跟著點頭:“可不是,雖說女人當家不算什麼新鮮事,但這莫東家也算是件新聞了。”
亦有人嘖嘖讚歎:“長得挺不錯的,不比那些芙蓉館長春院裡那些個姐兒差。”
另一人笑道:“嘖嘖……你滿腦子就想著那事,人家莫東家可不是什麼獨門獨戶,她那姓的可是永州莫家的莫。”
被這一提醒,就有人想起來,問一句:“莫姓啊,咦,說來,今兒怎麼沒瞧著那莫三老爺?過來了嗎?”
旁邊幾位下意識地找了找:“好像是沒有,可能一會才過來吧,年年都少不得他的。不過絲行的丁主事怎麼還不見過來,還想跟他打聽一下絲綢大展的事,也不是那些攤位劃出來了沒。”
好些個遠道而來的客商不解:“丁主事?你說的可是說絲行的主事?那不是姓莫的?”
“哦,你有兩年沒過來這邊了,怕是沒聽說,永州絲行的主事,前年就換了人,如今這一位叫丁向南。”
“丁家啊,丁家在永州沒見什麼名聲啊,怎麼把莫家給擠下去了?”
“誰知道,沒準丁家是誰給推上去的,不過莫家這兩年確實明顯有些不行了。”
……
就在大傢伙竊竊私語的時候,望月樓的掌櫃總算是趕了過來,朝莫璃好一通賠罪,然後就滿臉陪下笑地道:“姑娘要不介意的話,請移步到後面客房那先歇歇,我給姑娘找件能換的衣裳過來?”
自是不能頂著這一身留在這裡了,莫璃只得跟賈黑交待了幾句,又跟前來跟她打招呼的那幾位熟識的掌櫃略略客氣了幾句,就領著紅豆轉身下樓去了。
望月樓的後院是順著永州的的曲河建的,原本這地方離曲河還是有段距離,頗有點可惜。不過後來這裡的主人砸了大把的銀子,愣是挖出一條支流,將曲河的水引到望月樓這邊,圈出一彎佔地數畝的碧波湖。而且挖這碧波湖的時候,望月樓的主人又特意跟旁邊的長春院通上,如此,兩家前面雖各不相干,但其後院卻是相通的。如此細巧的心思,真是摸透了那些客人的小心思,再加上如此大的手筆,所以這望月樓剛起來沒多久,就在九孔橋區這窮奢極侈的地方聲名鵲起。
就是因望月樓的後面跟長春院相通,所以望月樓的掌櫃剛剛情急之下,才請莫璃到後面。他這畢竟是酒樓,不是成衣店,哪可能隨時隨地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