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想,就暫時不出聲,決定先看個究竟。
“周姑娘,你怎麼在這?”周玲玲正注意著前面,冷不丁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忙回頭一看,原來是徐琴娥。“你跟蹤我!?”周玲玲發現不是謝府的丫鬟後,心裡一驚,馬上一聲質問。徐琴娥一愣,不明所以:“跟蹤?我是不好意思一個人回玉闕亭內,所以跟謝府的丫鬟打聽了一下,才,才往這邊找過來的。”周玲玲面色微緩:“哦,這樣,我也是不想這麼進去,就一個人在這園裡走走。”徐琴娥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也不知謝三奶奶會不會惱我們呢,今日回去,我怕是會受家裡的罰了。”“哼,還不是那死丫頭給害的,若非是她,我能有這飛來橫禍!”周玲玲說著又冷哼一聲。“對了,怎麼不見薛姑娘了?”徐琴娥說著就往回看了一眼,“會不會已經回去了?”
周玲玲忙往前一看,此時卻已經看不到薛琳的背影了,她氣得頓了頓腳,也不再理徐琴娥,就快步往前走去,誓要將薛琳找出來抽上幾個耳光。徐琴娥一愣,便跟上道:“周姑娘您不回那亭子裡去嗎?咱離開得太久不好吧。”“你別吵,要回你自己回去!”周玲玲語氣不善地道了一句,要不是徐琴娥,她哪會跟丟了薛琳。徐琴娥心裡沒什麼主意,旁邊又沒別的丫鬟,她不敢一個人回去,只好有些忐忑地跟在周玲玲身後。只是當週玲玲從一處假山旁經過時,不想會看到韓四道竟從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那走了出來,並很快就穿過花叢往湖岸那過去了,她一怔,正遲疑著要不要過去時,卻忽然又看到薛琳竟也從那角落處走了出來!周玲玲愣了一會後,心裡的火山騰的就爆發了,甩著裙子就往薛琳那衝過去,可偏才走上幾步,就碰到兩位從另一邊過來的老嬤嬤,她不得不停下。
與此同時,玉闕亭內的賞珍會也差不多要出結果了。有大半的人選了玉盤為珍,並且無論詳簡,每個人都說出自己的見解;小半人選了金壺為珍,同樣各有見解;接著又有四個人覺得這四樣東西里應該是織金錦為珍,實際上這樣的一匹織錦,真算是寸錦寸金了,這一整匹下來,價格絕不必金壺低。最後只剩下謝府的四姑娘和莫璃還未定,莫璃謙讓一步,讓謝四姑娘先說。謝四姑娘謙笑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那四位丫鬟身邊,來回看了一遍後,最後停在那團扇和織金錦中間。
“四丫頭還沒選好麼?”謝三奶奶笑著問了一句。謝府的奶奶夫人們心裡皆清楚,今日真正的珠寶其實是謝府的姑娘,姬太妃想從中選出一位帶入宮去,這些金壺玉盤不過是試探一下她們表現罷了,別府的姑娘則是給她們選的磨刀石。
謝四姑娘拿起那柄團扇看了一會,姬太妃神色微動,只是最終謝四姑娘還是將團扇輕輕放下,然後將手落到那匹織金錦上撫了撫,才開口道:“玉盤和金壺皆有價,唯團扇和這匹織金錦難定價。”姬太妃微微一笑:“你說說,如何難定價?”“如此團扇,唯有富貴女子才可得,只是風吹雲散,富貴不定。”謝四姑娘說著就搖了搖頭,“所以此扇價值難定。”此言一出,在座的都覺得耳目一新,不想竟還有這等說法,剛剛開口的那些姑娘心裡不由有些小小的懊惱。謝三奶奶不由往姬夫人那看了一眼,姬夫人只是看著謝四姑娘,等著她繼續往下說。“至於這匹織金錦。”謝四姑娘緩緩開口,“這是裁製翟衣之物,所以此物難定價,因此物無價。”姬夫人微一怔,隨後笑著點了點頭,另一邊的莫璃亦是暗自點頭,心道有如此玲瓏心,難怪謝四姑娘最後能坐上貴妃之位。
謝四姑娘說完後,行了一禮,就退了回來,最後輪到莫璃了。大家還不及從剛剛的謝四姑娘的話中回過味,她就已經起身走過去,拿起那柄團扇,直接定為四物之珍。如此乾脆,姬太妃不由一問:“之前無一人選此扇,為何你會選它?”白玉無瑕的扇柄,末端繫著一縷紅色的流蘇,同是純淨的正品紅,就那麼一縷,襯著那羊脂白玉,鮮明的對比,難言的華麗。莫璃撫了撫那一縷流蘇,然後手指在扇面上輕輕劃了劃,這團扇用的還是美人緞,且織的是暗紋,手執起扇後,須得稍稍換一些角度才能看得到扇面上有一個臥於花中的少女。織此緞的人可算是巧奪天工了,那扇面中的少女只是若隱若現的一個影,卻將少女的神韻美好拿捏的恰到其分,讓人看著,幾乎有種躍然而出之感。
“因為這柄扇起碼有三十年了。”莫璃輕輕道了一句。姬太妃一怔,面上略有動容,謝三奶奶也是一愣,即問:“莫姑娘不是在說笑?這團扇怎麼看都不像是用了那麼長時間的東西。”“美人緞百年如新啊。”莫璃一嘆,“三十年算得了什麼。”“美人緞!?”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