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一年多未見過這張臉了,卻一點都沒變。
是她。不可能再有人會在易容術下再改變一張臉,即便是,他也能看得出來。但事實上,剛才的一番檢查,他已經無比的確定,這張臉,是沒有被任何刀、或易容術動過的臉,是原原本本屬於這具身體的臉。
他微微吐了口氣,眼底卻又浮上迷惑的表情。既然如此,那麼,是真的失憶、患了失心瘋而變作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失去記憶真的能將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底麼?從一個冷漠、沉靜的人,變作一個七情六慾都那麼自然地流露,會喜悅、會生氣、會懼怕、會傷心,更為鮮活的一個人。
鮮活。當這個詞眼蹦出腦海時,邵九不覺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那隻她放在他軟榻旁的紙鶴,一時彷彿凝注,但在頃刻間,卻又將心底那次為不可尋的異樣不著痕跡地掩去,唇瓣浮上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
看來,除了她自己,再沒人能解開他心中疑惑。
他推開門,輕聲道:“希朗是在顧府麼?”
門外的平野道:“不在顧府,在自己的醫館中。”
“叫他來,立刻。”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碧眼黃髮的希朗走進浮雪庭的廂房,掩上門:“公子。”
“希朗,”邵九目光在稀疏的光影下如緩緩流動的碧湖水,“我記得你曾說過,佛手聖醫前輩生前曾研究過一種使人進入睡眠狀態,引導人說出潛意識裡最真實感受的法術?”
希朗微微一怔,笑道:“那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