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姑娘哼了一聲,用著奇異的眼光向對方看了一眼,忽然轉向三個年輕和尚看道:
“小師父請了。”
“我們……”一個年輕和尚才自說了一句,忽地面色大變,一時張口結舌,竟似不能出聲,心裡一急,臉上汗也都出來了。
其中那個叫‘智化’的小和尚吃力地說了句:“姑娘,我……”
才說了一句,卻為白眉和尚一隻大手拍在肩上。
“智化——不可無禮——”
那個叫智化的小和尚,吃他一拍之下,頓時張口無聲,面現苦楚地低下了頭。
公子錦與燕子姑娘一時俱皆吃了一驚,卻又表面鎮靜的對看了一眼。
“請恕冒昧——大師父你的法號是——”公子錦再次向白眉和尚注視。
白眉和尚一笑說:“剛才不是說過了麼?老衲智高……”
“這就不對了。”燕子姑娘奇怪地指著那個叫“智化”的小和尚道:“他是本寺第三代弟子叫智化,據我所知在臨江寺輩分最低的弟子叫‘智’字輩,二位老師父既是達摩院四大長老,怎麼與第三代弟子輩分相同?好奇怪——”
兩個老和尚聆聽之下,俱是為之一呆,由不住神色大變,這當口兒,公子錦早已搶步而前,喝一聲:“一派胡言,看掌。”
舉手一掌,直向黑麵老僧臉上劈去——這一掌看似平常,其實卻凝聚著內家“小天星”真力,幾有斷木碎石之功。
黑臉老僧何許人也,焉能有不識得厲害的道理?嘴裡“嘿”了一聲,驀地舉起右掌,直向公子錦腕上橫切了過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公子錦掌勢一翻,閃開了對方的手,腳下一滑,飄出了八尺開外,其實卻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這一霎燕子姑娘也有驚人之舉,即在公子錦閃身離開的同時,她的一隻手忽然抓住“智化”小和尚的左腕,運勢一拖,已把小和尚摔了出去。
“噗通!”
智化和尚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唷!”
只摔得小和尚大叫出聲,卻是當他一個咕嚕由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卻覺得身上大為鬆快。
原來三個小和尚一路之上,竟被身後的兩個“老僧”特異氣功定穴手法,定住了身上的氣穴脈絡,不得暢所欲言,兩個老僧又在身後,亦步亦趨,是以完全無能自主,此刻智化小和尚吃燕子姑娘運功一拋,滾地一摔,頓時將身上的閉塞氣穴解開。
小和尚人挺機靈,穴位一開,趕忙騰身躍開,手指著兩個老和尚大聲嚷道:“快抓住他們,他們是假初尚,根本不是我們廟裡的。”
話聲方自出口,卻聽得其中白眉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錯——老子們本來就不是和尚。”
這句話方逢出口,他的一雙蒲扇般大手,霍地一轉,已把當前一個小和尚抓得離地而起,託向當空。
另一個黑臉和尚,狂笑一聲,一隻大手同時間,拍在了另一個小和尚肩上。
小和尚嘴裡“哇”地一聲,嗆出了大口鮮血。
“聽著!”黑臉老們獰聲叱道:“哪一個膽敢妄動,老子就先斃了他。”
這一手倒是出乎二人意外,一時間俱作聲不得。
白眉和尚狂笑著,一隻手仍高高託著小和尚,大聲道:“姓公的小子,你過來!”
公子錦倒還真怕他一下子把小和尚摔死,身子一晃,閃身而前。
“你敢。”公子錦怒視著兩個“老僧”,冷癸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好大的膽子!
你們若敢對他們下毒手,就休想活著出去。”
“哈哈!說得好。”
白眉和尚雙手一旋,已把高舉的小和尚放下,自然,小和尚雖已放下,卻仍在他的控制之中。
“實話告訴你們吧,老子們當的是皇差——只要嗆喝一聲,就能把你們這座破廟給踩踏一平,給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們。”
這麼一說,可就完全把身份暴露無遺了。“好呀!原來是兩個假和尚。”
燕子姑娘右手一抬,已把背後長劍撥出,冷叱道:“你們走不了啦。”
白眉和尚哈哈一笑,一把扯下了頭上的僧帽,現出了幾乎已光禿的稀疏髮髻。
另外那個黑臉老道,也同時把頭上的僧帽摔落,現出了頭上蒼髮。
——一點不錯,根本就是兩個不折不扣的俗士。或許這個白眉老者所說不錯,二人真的是來自大內的皇差。難道來者二老,便是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