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要去的辦公室就在這棟樓的第三層,他駐足門前,仰望這幢略顯恢弘的建築,心中也在嘀咕老師這次叫他去是為何事。可想歸想,他還是加緊了步伐趕往辦公室,只是臉上已顯得心事重重。
男孩到了三樓辦公室,他敲開了門扉。
這間辦公室已是人去樓空,唯獨只有等他的老師還在整理檔案。他走到最後面的辦公桌前,低著頭搭著話:“李老師……”
老師抬頭:“你來啦,知道我叫你過來為的是什麼嗎”
男孩依然低著頭並沒有答話,只是搖頭示意並不知曉。
老師:“還差半年你就要畢業了,你差學校的學費也快三個月了吧?做老師做你教導主任的老師我本不該天天催你,這不,老師也被教學辦催急了不是。你家裡的難處老師是知道的,可咋學校教學辦可不理會這些,他們就知道一點:有錢你就可以讀,要是沒錢你成績再好也和他們沒什麼多大關係,那些人只認錢得。現在我們這兒社會人情味兒太過淡了,你非得要整些新聞噱頭那才可行。哦,這,這話給扯遠了。”
男孩還在琢磨該怎麼開口談他和彭坦商量的事,坐在一旁的老師搶佔先機說:“按照教學辦的要求,限你最遲下個禮拜把錢繳齊,如下週再交不上,就視為自動退學了……”
男孩聽到這兒,他抬頭看了一眼老師,低聲會諾了一句:“哦。”他怔怔得看著老師,嘗試性的問了一句:“老師,有件事情我想給你說一下。”
老師:“你說吧,我這兒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
男孩語氣依舊沉緩:“老師,我媽媽現在病情加重了,一時間可能籌不夠那些錢,我想……”
老師忙問:“病重,那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男孩心稍寬慰:“病情暫時緩解了,畢竟我媽那是老毛病了,醫生說要想根治只有動手術,可手術費比較昂貴,我媽不願意做,我就只好先瞞著她放棄讀書了。”
老師震驚地問:“放棄,你還差半年就要畢業了,你想把你三年半的努力全部化為泡影嗎?”
男孩:“我不想這麼做,但那是我母親,我已經沒有父親了,我不想在這麼失去我母親了。我母親一生為我,我不能讓她一天好日子沒過就這樣離開我了。”
老師先震驚而後感動地說:“紀默默,我為你是我的學生而感到自豪。那,你想怎麼做?”
這位叫紀默默的男孩回答:“如果可行的話,我想先休學已賺取學費和我母親的手術費,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只好徹底放棄學業了。”
老師:“休學,你怎麼會想到休學得?”
紀默默:“休學的建議我是聽彭坦說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為這事他跑了很多路,我想這應該可以吧。”
老師:“休學倒不失為目前的一個最可行的辦法,你的確是這麼想的嗎?”
紀默默回答:“是的。”
老師囑咐地說:“既然你這麼肯定了,我只能儘量幫你,教學辦那邊我想辦法。噢,你想休學,那休學申請書寫了嗎?”
紀默默:“還沒,這幾天一隻在忙找工作的事。”
老師感嘆:“找工作,學我們商貿管理的沒有本子找工作是比較麻煩得。下去我幫你問問我的朋友,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工作。”
紀默默感謝老師後,沒忘詢問休學申請書的相關事宜,而後他離開了教學辦公樓。
情之殤(4)
烈陽餘光炙烤大地,氣溫還在不斷攀升,紀默默略顯稚嫩地臉頰上泛起微紅,他慢條斯理地走在去宿舍的走道上,心情說不清楚是好是壞。老師對他的關心照顧他早已洞悉,現在正是他學業的關鍵時機,而他卻倏然地提出休學,這無疑會對他整個學業的考核評定影響頗深。但母親的病也日益嚴重,如再不想辦法救治,那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永遠的離開。
一幢校內的高層建築,建築正前方几個銀白色大字粗看起來似乎比這棟建築還更耀眼:宿舍樓。門口守衛處的老大爺探頭窺視,看見紀默默漫無精神地朝他這裡來,心裡略想一二似乎已經知曉他精神萎靡的蹊蹺。老大爺就在守衛處站起來隨口問了句:“孩子,你母親的病怎麼樣了?”紀默默似乎沒能聽見,依然徑直往樓裡走。
老大爺嘆息搖頭,看著那個年輕孩子要承受這些苦難,心裡不好受的滋味油然而生。
三樓宿舍的某間寢室,此時此刻正是午餐的時間,寢室裡早已了無人跡,他坐在一張乾淨整潔的鋪位前,無比煩躁地撓頭思量。時過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