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籬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翹起。
他跟著走了出去,道:“今天晚上要攻城,你還是早去早回。”
謝東籬的話音剛落,就見門口傳來站崗的軍士大聲通傳的聲音:“元帥大人。有宮裡特使求見!”
盈袖剛撂開簾子走到門口。聞言一驚,居然還是找來了!
謝東籬對她搖了搖頭。
盈袖忙又退了回去,藏到裡屋的橫樑上頭,大氣都不敢出。
謝東籬站在門口的迴廊下,揹著手道:“進來吧。”
盈袖在裡屋橫樑上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很快,兩個人急步上臺階的聲音傳了過來,還有一道又尖又細不男不女的嗓音跟著傳進來:“謝大元帥,可叫灑家好找!”
謝東籬不緊不慢地道:“慶副總管。真是幸會。”頓了頓,又道:“您怎麼到這裡來了?”一邊說。一邊讓開一條路,帶著這兩個宮裡來的太監進到堂屋。
這兩個宮裡來的特使,一個就是皇后身邊的太監副總管慶兒,大家叫他慶公公,另一個是慶公公身邊的小太監小福子。
“此事說來話長,不過灑家長話短說,這一次,是來尋人的。”慶兒對謝東籬拱了拱手,一邊將自己的小太監遣出去看著門口,不讓別人進來。
謝東籬看他這幅架勢,就知道是為了皇后齊雪筠而來。
盈袖這一趟擄劫皇后出宮,破綻甚多,對方能很快追過來也不足為奇。
謝東籬不動聲色地道:“今晚我們有事,您有話就說,再晚了在下就沒有功夫管您老的事了。”
慶兒一愣,“有事?”
“當然,慶公公不會不知道我謝東籬帶著大軍來大興城做什麼的吧?”謝東籬不悅地道,板起了臉。
慶兒忙擺手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只是沒想到,謝大元帥居然雷厲風行,馬上就要動手了。”他嘿嘿笑了兩聲,覷著眼睛打量謝東籬。
謝東籬不置可否地低頭吃了一口茶,又問:“您有事快說吧,等下我就要出去了。”
慶兒只好咬牙把皇后齊雪筠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他沒說是被人擄走的,只是愁眉苦臉地道:“皇后娘娘留下字條,說是要回北齊孃家住幾天,可是灑家一路追過來,發現皇后娘娘並沒有去北齊,而是……而是到這裡來了!”
謝東籬做出大吃一驚的樣子,目光澄澄,定定地看著慶兒,像是完全不信他的話,半晌才雙手一闔,很是不滿地道:“慶公公,您這是來消遣謝某?!皇后娘娘何等金尊玉貴,怎地跑到這種窮鄉僻壤?還有,皇后娘娘既然留下字條,您又為何追了出來?”
慶兒知道謝東籬素來犀利,本來就不好糊弄,但是這件事有關皇后娘娘的名節,他是打死也不會說實話的,只是腆著臉陪笑道:“謝大元帥,灑家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消遣元帥您啊!事情是這樣,皇后娘娘走得急,有些大衣裳沒有帶,因此灑家追著給她送了出來。您不信,出去看看灑家的大車,滿滿三大輛,都是皇后娘娘平日裡用慣的。”
謝東籬看了慶兒一眼,移開目光,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您知道皇后娘娘在何處落腳?”馬上又道:“皇后娘娘沒有來過我們這裡。如若不信,您可以在這裡隨便搜。”
慶兒也知道皇后沒可能來這裡。
那擄劫皇后的人不想活了才會把皇后送到東元國大元帥的軍營裡!
“灑家知道皇后娘娘不在這裡。”慶兒忙道,“灑家來這裡。只是想讓謝大元帥幫灑家一個忙!”
“什麼忙?”謝東籬一邊說,一邊將目光移向門外。
“灑家發現,皇后娘娘應該是進了洪家村。但是灑家來得急。別的人還在後頭,所以灑家想找謝大元帥借幾個人,去將皇后娘娘接出來。”慶兒低聲說道,“洪家村雖然是小山村,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灑家不想惹急了對方,讓皇后娘娘置於險地。”
謝東籬聽了。心裡不由大喜,面上卻還是一副疑惑的樣子,道:“既然知道皇后娘娘在哪裡。為何還要借人去接出來?您慶副總管振臂一呼,還怕別人不給您跪下磕頭?”
慶兒尷尬了半晌,才低聲下氣地道:“實不相瞞,皇后娘娘是微服出巡。不想讓別人知道……”
“這樣啊……”謝東籬露出“明白”的神情。沉吟半晌,道:“那我先派個人去洪家村跟那裡的洪家人說一聲,洪大老爺是洪家村的主事人,有他在,一切好商量。”
“此話當真?!”慶兒不由眼前一亮,“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