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去北齊養病?”
她不應該去死嗎?
為何還要千里迢迢去北齊等死?
盈袖心知肚明,她只給了一粒解藥,元應藍和元應佳兩人只能活一個人。
那幕後之人毫無疑問選擇了元應佳,所以元應藍只有去死了。
盈袖對自己的三更丸非常有信心,除了她的解藥,別人無法解開這個毒。
而對方並沒有跟她撕破臉,把她抖出來,公開逼她拿解藥,這就說明,對方比她更害怕整件事被公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方比她顧忌多,所以他們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下這顆毒藥。
但是元應藍身死,她跟那邊的仇怨肯定結得更深了。
盈袖想到這裡,不由鬆開了沈詠潔和沈遇樂的胳膊,後退一步,和謝東籬並肩走在一起。
沈詠潔就道:“你們回門禮的事,我還要最後準備一下,你和東籬慢行,我先進去了。”
盈袖點點頭,“都是至親,娘不用太麻煩。”
“禮不可廢,怎麼能叫麻煩呢?”沈詠潔笑著對謝東籬點了點頭,帶著沈遇樂和小磊先走了,盈袖和謝東籬在後面緩緩而行。
趁著周圍沒有旁人,盈袖就把她剛才聽到的元應藍去北齊國“養病”的事對謝東籬說了一遍。
謝東籬默默地聽了一遍,淡然道:“怎麼了?你後悔給了一粒解藥?”
盈袖悄聲道:“你說。如果我一粒解藥都不給呢?”
“你覺得那兩人都死了,結果會更好嗎?”謝東籬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心慈手軟?”
盈袖仔細想了想。又搖頭,緩緩地道:“也不一定。我覺得,以北齊的實力,我們還是不能把對方逼急了。這些年,北齊沒有下狠手吞併我們東元,不就是有那兄妹倆的緣故嗎?”
特別是元應佳,他是北齊公主的嫡孫。而且親近北齊國,以前更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皇太孫殿下。
北齊國是因為有他在,才暫時沒有對東元國動武吧?
盈袖繼續說道:“如果這一次真的把這倆都弄死了。北齊肯定放手攻打我們東元。而北齊一動手,南鄭肯定要跟著渾水摸魚。”
以他們東元國韜光養晦三十年的實力,對抗一個國家還行,但是要同時對抗北齊國和南鄭國。嗯。那畫面太美沒法看……
謝東籬動容地看著盈袖。
不知不覺間,她的見識和眼光已經超越了小家和後院,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整個中州大陸。
以大地為棋盤,三國為棋子,他們之間的每一次爭鬥,都會關係到國之重器。
“你果然長見識了。”謝東籬點了點頭,目光裡滿是讚賞之意。
盈袖心裡一喜,笑道:“我學得不錯吧?”
“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誰手把手教出來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我在一起。會越來越厲害。”謝東籬一點都不臉紅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盈袖想啐他一口,但是再一想,人家確實沒有說錯,人家是副相,是狀元,是“最是才高看謝郎”的謝郎!
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臉上的神情很是糾結。
謝東籬瞥見她的神色,瞭然她的想法,唇角不由敲得更高。
兩人來到內院正堂,沈家的親戚果然都到了,給沈詠潔撐腰,也是給盈袖撐腰。
他們上前拜了沈詠潔,又認了沈家這邊的親戚,賓主濟濟一堂,相談甚歡。
沈家的女眷和沈詠潔帶著盈袖去東次間說話,沈家的男人們陪著謝東籬說話。
沈大丞相也來了,他看著謝東籬跟大家寒暄之後,就對小磊道:“小磊,你陪你舅舅表哥他們去坐席,我要跟東籬說幾句話。”
小磊會意,帶著沈家的男人們去外院坐席去了。
沈大丞相帶著謝東籬來到西次間坐下,問他道:“剛才聽說有人伏擊你們?知道是誰嗎?”
看那些人的衣著和長相,謝東籬心裡有本賬,但還沒有確實,所以也沒有多說,只是道:“等一等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是很確定。”
謝東籬剛剛簡單地把在外面遇到的情形說了一遍,就聽一個婆子在門口回報:“大姑爺,您的小廝阿順來了,說有急事。”
謝東籬一怔,忙撂開簾子,來到外屋,問阿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剛才他命阿順將那些活著的白衣人送回謝府,難道是那些白衣人出了事?
阿順湊到他身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