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大力居然推著他,結結實實從釘板的一頭滾到另一頭,痛得他撕心裂肺,最後從釘板上滾下來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大理寺的衙差頭兒沒法子,撓了撓頭,從暈倒的司徒健仁手上接過狀紙,道:“釘板已滾,狀紙接了。”
這就算是立案了。
司徒盈袖總算覺得自己不虛此行。
從大理寺回去的時候,她心裡一動,命人又去賭坊買了司徒府贏,大大押了一注。
……
大理寺裡,衙差頭兒劈頭蓋臉抽了那四個抬釘板的衙差每人一個耳光,吼道:“老子不是讓你們抬軟釘板嗎?!怎麼還給老子抬了硬釘板出去!”
害得他不得不把收的銀子吐出來!
那四個抬釘板的衙差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捂著被打的臉嘀咕道:“……我們就是從放軟釘板的屋裡抬出來的。誰知道那釘板被人換了……”
“放屁!誰有那麼大能耐來大理寺的庫房換刑具?!一定是你們平日裡偷懶耍滑,裝錯了!”衙差頭兒又罵了手下幾句。才拿著司徒府的狀紙去大理寺丞那裡備案。
大理寺丞此時也在看著從宮裡送來的一封密信。
只見那信上只寫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句話。
雖然沒有落款,但是看那筆跡。大理寺丞就知道是誰寫的,自然心領神會。
大理寺丞不是不疑惑的,不過想到魯伯爵府平日裡太過囂張,也許宮裡那位皇后娘娘也看不過眼,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也說不定。
這樣一想,大理寺丞在審案的時候,便格外偏向司徒府。
“……魯大貴在司徒府欲行不軌。是大家都看見的。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大理寺丞在堂上威嚴問道。
魯伯爵府的人一聽就傻了。——這大理寺丞怎麼回事?怎麼會胳膊肘兒往外拐?!
說好的照顧皇太孫和太子妃臉面呢?!
司徒府的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司徒健仁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他的釘板真是沒有白滾!
雖然到現在都疼得要命,但是一想到不用砍頭,他又覺得滾釘板還是值得的。
“大人!就算我們世子吃醉了有些不妥。但是並沒有奸到司徒健仁的妻子,那司徒健仁憑什麼把我們世子砸死了?!還有,不僅砸死了我們世子,還……還……還閹了他!”魯伯爵府的人一著急。把這件事也說了出來。
大理寺門外圍觀的群眾們一派譁然。
“哇!原來還被閹了!”
“嘖嘖。魯家這位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被人閹了呢?!”
“八成是真的做了什麼了……聽說司徒太太國色天香,男人看了就把持不住呢……”
嘻嘻哈哈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了出來。
張氏聽得臉上越來越紅,心裡越來越怒。
從車簾的縫隙看過去,正好看見司徒盈袖的背影。
張氏看著她的眼神越發陰森晦澀。
“你們不用狡辯!難道因為沒有奸到,就不能判他有罪?!”大理寺丞威嚴地拍了拍驚堂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魯大貴身為伯爵府世子,卻闖入民宅。欲行不軌之事,實在是罪大惡極!司徒健仁為保妻室的貞節。錯手砸死魯大貴,情有可原。魯伯爵府告司徒府濫殺無辜的狀訴駁回。魯伯爵養子不教,有負為父之責。茲令魯伯爵擺酒五十席,向司徒府賠罪!”
這場官司,居然是身為皇商之家的司徒府贏了!
司徒府告贏了皇太孫的外家,太子妃的孃家,這個訊息不脛而走,傳遍東元國的上上下下。
……
東宮的承乾殿內,太子妃魯玥兒聽到這個判決結果,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面扇了一耳光一樣,忙命人將皇太孫叫了進來,哭訴道:“佳兒,你要給母妃做主啊!讓一介商戶這樣羞辱你的外家,羞辱你的舅舅,還有你無辜死去的表哥,你這個皇太孫做的還有什麼意思?!”
皇太孫抿了抿唇,安慰太子妃道:“母妃休要生氣。孩兒去見見皇祖母,看看她怎麼說。”
太子妃有些怕皇后齊雪筠,聞言忙止了哭聲,道:“那你去打聽打聽。最要緊為你舅舅和表哥討回公道!若是連商戶都能欺侮我們,那我們魯家以後也不用混了,直接搬回北城算了。”
皇太孫忙又安慰了太子妃幾句,才去見皇后齊雪筠。
皇后早就知道了判決結果,也正是盛怒的時候。
她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