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心情大好。
還沒走出小樹林,那雷雨居然停了,身前烏雲散去,雲散雨收,天空晴朗無垠。
他們一步步走了出去,陽光在他們腳下一步步拓展,如同展開一道道天階,他們正在拾級而上。
身後的風雨陰暗都像是往世的背景,一步步被他們丟在身後。
“殺!”
小樹林另一邊的土地廟前,又傳來如雷般的震天怒吼。
師徒倆正好走到高處。
司徒盈袖霍然轉身,見那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的土地廟前,衝出了兩撥人馬,正捉對廝殺!
明顯是有人要衝到土地廟的廢墟里搜尋,另一撥人卻不讓他們進去,拼命將他們攔在外面。
“師父。那是怎麼回事?”司徒盈袖搖搖師父的手,感受到師父手上那種包指手套特有的觸感,軟滑堅韌。
師父回頭掃了一眼。又看她一眼,“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會知道。”司徒盈袖大為好奇,不過回頭仔細看了一會兒,她漸漸想起來了。
剛到京城的有一次,她和小磊坐著沈相家的大車出行,在京城大街上就被一幫人襲擊,然後有另一幫人衝上來護著他們姐弟!
跟現在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
司徒盈袖蹙起眉頭。“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像有人一直在我們身邊保護我們……”
師父點點頭,“確實有。現在知道了?”
“但是這些人有什麼用?”司徒盈袖撇了撇嘴,嘟著嘴不高興地道:“只會馬後炮。好幾次,若不是有師父,我和小磊就活不下來了?”
師父的視線在她面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轉眸。道:“他們已經很不錯了。對方實力強大,他們能做到這樣,已經超出我的預期。”
“他們?對方?難道師父知道這兩撥人到底是誰?”司徒盈袖來了興趣,追著問道,“為什麼要跟我和小磊過不去?”
師父卻搖搖頭,“不清楚。不過他們每次出動,正好被我碰見而已。”
正好?
不會那麼巧吧?!
司徒盈袖的心情已經無端飛揚起來。
不過師父說“正好”就“正好”吧,司徒盈袖不想深究。
她轉了個話題。“師父是如何知道這些人的計策?他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抹黑你弟弟。順道連你也會被人懷疑。”師父溫言說道,腳下步伐加快,很快就帶著司徒盈袖回到至貴堂後院的港灣處。
這裡也是師徒倆來熟的地方。
可以輕車熟路的避開司徒府的重重護衛。
“不僅是抹黑我弟弟吧……”司徒盈袖幽幽說道。
最大的損害,其實是她死去的孃親,不是她和她弟弟……
她弟弟的身世如果真的被人質疑,她那個爹肯定會想要驗一下他們姐弟的血脈。
只要驗了血脈,就能戳穿對方的謊言,洗清姐弟倆身世的嫌疑。
但是她孃親被損的名譽卻回不來了。
很多人都只願意記著這些空穴來風的香豔秘事,不會管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以女子的名譽毀了就是毀了,絕對是澄清不了,也挽回不了的。
性子烈一些的女子碰到這種事,只有以死明志,還能挽回一點家族的聲譽。
性子綿軟又不願自盡的女子,一輩子的路已經註定了坎坷不平。
這種事攤在男人身上就是無傷大雅的風流倜儻。
但是女人碰到了,卻是致命傷害。
這個世間,就是對女子如此不公平。
司徒盈袖很是不平。
所以她一得知對方惡毒的詭計,她就只有一條路,就是在這一切事情發作之前,先下手為強,送對方去見閻王。
否則真是跳進青江也洗不清的冤屈和汙水……
師父放開她的手,背在身後,別過頭看著遠方的海天一線,道:“你快去待客。今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
“可是我擔心對方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司徒盈袖蹙起眉頭,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比如,在家裡查一查當初是誰負責燒去孃親的貼身衣物的?
如果那兩樣東西是真的,那麼一定是有人從孃親的遺物裡順走的……
司徒家,這是妥妥的有內賊了。
司徒盈袖想到這一種可能,心裡更是一緊。
“暫時不會。”師父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