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籬只好停步回眸,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長青回來了。”
“剛回來,來看看盈袖和小磊。”慕容長青笑著說道,“五表叔也是為了小磊的生辰禮?真是太客氣了。”
已經拿出了姐夫的款,擺出主人家的做派。
謝東籬負手挑了挑眉,並沒有答話,目光似寒芒般從慕容長青和司徒暗香面上掃過,轉身大步出去了。
慕容長青愣神道:“五表叔這是怎麼了?”
司徒暗香深深看了謝東籬的背影一眼,垂眸道:“……謝侍郎最近經常來我家的。每次都要去看看姐姐,這一次居然沒有去看姐姐,真是奇怪。”
“他那麼忙,怎麼可能經常見你姐姐?我看你是想太多了。”慕容長青搖搖頭,舉步往司徒健仁的外書房臺階走去。
五表叔這幾年做了禮部侍郎,聽說政績斐然,元宏帝陛下對他讚賞有加,已經命張家將那個副相位置讓出來,等明年大比之後,就要升他做副相了。
因謝東籬的行情看漲,謝家的門檻都要被京城世家的媒婆給踏斷了。
謝家大嫂陸瑞蘭和二嫂寧舒眉如今也是日夜相看,拼了命要為謝東籬擇一佳偶。
司徒暗香忙道:“謝侍郎真的很忙?難怪最近來得少了。去年這個時候,可是經常來呢……”又問慕容長青:“謝侍郎都在做什麼啊?經常聽見有人誇他,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五表叔是禮部侍郎,最近一直在忙科舉的事。年底秋闈,明年年初春闈,這件事忙完之後,他就要高升了。”慕容長青滿心欣喜地道。
謝東籬要做了副相,他們長興侯府也多了一重助力。
謝家和長興侯府、陸家和沈家,本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但是近年來,謝家和長興侯府漸漸生份,陸家和沈家又因陸乘元和沈遇樂的親事起了隔閡。
大好的光景已經今非昔比了。
慕容長青走入司徒健仁的外書房,拱手行禮:“司徒伯父。”
“長青來了!快坐!快坐!”司徒健仁忙揮手讓他坐下,又命人上茶,端點心。
司徒暗香在門口見他們坐定說話,才含笑離去,回內院去了。
“長青啊,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們那邊打算什麼時候迎娶盈袖?這樣我也好預備起來。你知道,盈袖明年就及笄了。”司徒健仁笑嘻嘻地道。
張氏昨夜提醒他,盈袖年歲不小。既然從小定親,也是時候要出嫁了。
司徒健仁滿心想攀上長興侯府,因此也是求之不得。
只是這兩年。慕容長青被他爹慕容辰拘到五百里外的軍營練兵,常年累月不在家,因此婚事的事也無從說起。
慕容長青剛才被司徒暗香催過一回,現在又被司徒健仁催促,心裡雖然高興,但是也有一絲隱隱的疑慮,不過這種事他自己無法做主。就笑著拖延道:“既然已經定親,肯定是要成親的。但是我才剛回來,還未跟爹孃商議。不敢妄言。等我回去跟爹孃細細商議,再給伯父一個準話吧。”
“行行行!你回去好好跟侯爺和侯爺夫人商議一番,定個日子,咱們好好大辦一場!”司徒健仁欣喜說道。
……
司徒府內院的正房裡。司徒暗香坐在她孃親張氏身邊。一五一十地把剛才她說的話,都說與張氏聽。
張氏點點頭,“嗯,做得不錯。你慕容大哥心裡也是有你姐姐的,只要她出閣了,你的日子就好過了。”
關鍵是要把司徒暗香和陸乘元的事趕緊壓過去。
司徒暗香雖然莽撞,但是那件事的結果卻並不是一無可取。
因為那邊前幾天給她傳話,說暗香的事。歪打正著,讓陸家跟沈家起了隔閡。倒是有利於分化東元國的頂樑柱“三侯五相”,讓她不要苛責司徒暗香……
張氏憐惜地看著司徒暗香嬌俏的小臉,暗忖難道這就是命?
暗香看起來,比她當年還厲害,簡直是天生吃這行飯的……
一般人看她們只是蠅營狗苟在男人身上謀取小恩小慧,其實她們覆掌之間,已經能夠以小博大,左右東元國的大勢政局。
這樣看來,藉機給司徒暗香謀一門四角俱全的好親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那邊願意給司徒暗香助力,什麼閨譽被損,簡直是小菜一碟,完全不在對方話下。
……
司徒盈袖匆匆忙忙換了身燕尾藍軟煙羅純色束胸曳地裙,綰了月白色披帛,戴了慕容長青剛剛送給她的蜜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