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抿嘴笑,道:“那好,就跟著一起去吧。”
而另一撥人,卻是張家四爺張紹天帶著幾個侍衛隨從和婆子。
聽覺盈袖在車裡說的話,他沒有啃聲,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車後出了城。
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往沈詠潔在郊外養病的莊子行去。
盈袖在車裡已經聽說除了鄭昊以外,還有別人跟著過來。
她見是張紹天,也不好說什麼,反正他不上前搭話他,她也當沒看見。
很快來到莊子門口,盈袖和沈遇樂下了車之後,張紹天才主動上前說道:“元大小姐,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去看看小王爺如何了?”
盈袖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垂眸道:“我弟弟生的是水痘,不大好見人的。張四爺不怕被染上嗎?”
張紹天本來是不抱希望能夠正大光明進去的。
他今日過來,是想先探探路,等晚上天黑了再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看看沈詠潔的狀況。
沈詠潔的身子弱,雖然只是水痘,張紹天也放心不下,非要親眼看看她無礙才好。
沒想到盈袖沒有一口回絕,張紹天大喜,忙厚著臉皮道:“沒事,沒事,我只要進去聽一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就好。”說著,又把身邊一個白鬍子老頭推出來,道:“這是有名的郎中,最擅長看水痘和痘疹。”
他隨身帶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夫過來,光聽聲音,就能聽出一個人的病況如何,是逐漸在痊癒之中,還是在惡化當中。
中州大陸的醫術講究“望聞問切”,這“聞”盡排在“望”字後,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重要。
盈袖聽著張紹天從單問小磊的病情,一下子就變成“他們的聲音”,有些奇怪,又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道:“那就一起進來吧。”
說著話,盈袖已經帶著沈遇樂、鄭昊、張紹天,還有張紹天帶來的郎中一起進了莊子。
採桑先帶著小桃去找人問小喵的情形。
盈袖來到沈詠潔和小磊養病的院子,抬頭看見沈詠潔身邊那個會功夫的婆子守在門口,心裡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笑道:“您醒了?”
那婆子坐在門口的斜欄上做針線,見盈袖帶著一行人進來了,忙起身笑道:“大小姐來了。”又看了看盈袖帶來的人。
她只認得沈遇樂,對鄭昊也有印象,張紹天和他帶來的郎中就完全不認得。
盈袖對她點點頭,問道:“我娘和小磊怎樣了?”
那婆子忙道:“早上用了一點早飯,只吃了一半。中午的午飯還在做呢,還沒有送進去。”
盈袖挑了挑眉,“胃口不好?”
“出水痘會發高熱,胃口不好是應該的。”張紹天身邊的郎中說道。
那婆子點點頭,又道:“還送了兩回藥進去,次次都喝光了。”說著,那婆子揚聲對屋裡道:“夫人!小王爺!大小姐和表小姐來看你們了!”
沒過多久,屋裡傳來沈詠潔略微低沉沙啞的嗓音:“……是袖袖嗎?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嗎?過四五天孃的病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盈袖聽了有些擔心,上前一步,道:“娘,您好些了嗎?”又問小磊:“小磊,你好些了嗎?”
過了半天,才聽見小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姐姐,我還好。就是渴睡。”
盈袖聽見小磊的聲音有些含糊,心裡越發著急,忙又走了上去,趴在視窗問道:“小磊,你很難受嗎?”
她的手一按在視窗的窗欞上,左手腕戴著手鐲的地方立刻火辣辣地發燙!
盈袖像被蜇了一樣迅速把手縮回,雙眸瞳孔也縮成一條線。——裡面屋裡好像有些不對勁!
張紹天身邊帶的郎中輕輕咦了一聲,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張紹天輕聲問道。
“……裡面的人,真的有病嗎?”那郎中面色古怪地問道。
“當然是生病了。我聽說好幾個太醫確診,就連太醫院醫正都在場。”凡是有關沈詠潔的事,張紹天都打聽得十分清楚。
那郎中一聽連太醫院醫正都在場,有些不敢說話,只是道:“……您能不能再跟屋裡人說幾句話我聽聽?”
張紹天點點頭,揚聲道:“小王爺,您覺得怎樣了?吃了幾回藥?還發燒嗎?”
屋裡的人靜默了一會兒,才又道:“吃了好幾回藥了,苦得很。”頓了頓,又問道:“姐姐,那人是誰啊?”
盈袖挑了挑眉,回頭看了張紹天一眼,卻看見張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