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沈遇樂臉上溜了一圈。
沈遇樂垂下長長的眼睫,蓋住她的眼睛,不讓別人窺探。
鄭昊看得仔細,卻無計可施,只好拱手道:“我還要去煙火劉家看看要不要我去會賬,先失陪了。”
“哎!”司徒盈袖叫住他,“鄭二皇子,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哈哈,我這人老是跟陸乘風那個不正經的浪蕩子廝混。當然是跟陸乘風喝花酒的時候聽他說的!”鄭昊仰頭一笑,對剛才司徒盈袖說的話依然耿耿於懷。
鄭昊的隨從搖搖頭,暗道二皇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肯好好說話……一邊想,一邊幫主子解釋:“兩位姑娘,是我們二皇子跟陸三公子打賭打輸了,陸三公子便說他四弟昨夜訂了很多酒席和煙火,怕是自己的私房錢都要用光了,便讓我們二皇子來幫他會賬。”
“那就是在一起吃酒了?也沒白冤枉你。”司徒盈袖放下車窗的簾子,吩咐車伕:“走吧。回家!”
沈遇樂跟著司徒盈袖回到司徒府大門口,都沒有進去,便上了沈家的大車。回沈相府去了。
司徒盈袖想想不放心,命人跟了上去,一直看著沈遇樂進了沈相府角門才回來報信。
司徒盈袖自己回了至貴堂,立時吩咐人把司徒暗香請了過來。
司徒暗香穿著杏綾紅金牡丹緙絲琵琶扣對襟小襖。繫著淡粉色鬱金香軟綢裙子。身量雖然不高,但是卻勻稱纖細,很是動人。
“姐姐,你找我有事?”司徒暗香笑著走了進來。
司徒盈袖端著茶,低頭吃過,放到身邊的桌上,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心裡已經打了幾個轉。決定還是給司徒暗香一個機會,問問是怎麼回事。便抬頭問她:“暗香,那些酒席、煙火和僕婦,是誰送的,你知道嗎?”
司徒暗香搖搖頭,“我真不知道。姐姐,知道是誰送的,這些很重要嗎?”
“難道不重要?”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無功不受祿。好端端地,人家怎麼會突然給你送這些東西?難道你不想知道背後的原因嗎?”
司徒暗香笑著再次搖頭,“我沒興趣知道背後的原因,因為這些是別人自願送的,我並沒有要他送。他有什麼原因,都跟我挨不上邊。”
司徒盈袖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司徒暗香一眼,意味深長地問:“妹妹難道一點都不好奇?”
“不好奇。”司徒暗香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想司徒盈袖追究下去。
司徒盈袖卻再一次覺察到不一樣的味道。
絕大部分人攤上這種事,不可避免多多少少會有好奇之心,想知道是誰送的,為了什麼目的。
而司徒暗香表示她一點都不好奇,實在是太過了。
別說司徒暗香才剛滿十歲,就算是數十歲的大人遇到了,也會好奇的。
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徒暗香的反應,太違反常理了。
“……不知道就算了。”司徒盈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回去吧。”
司徒暗香一怔。
姐姐這個樣子,好生威嚴,就跟她是主子,自己是下人一樣……
司徒暗香按捺住心頭的不適,低頭躬身道:“那我走了。”
司徒晨磊抱著小喵繞過屋子中央半人高的屏風目不斜視地走進來,看見司徒盈袖,綻開一個舒心的微笑,“姐姐!”
司徒盈袖笑著拉起他的手,細細地問他:“去哪裡了?瞧你這一頭汗。”
“小喵不乖,亂跑,我去抓它回來。”司徒晨磊笑嘻嘻地道,順勢坐到司徒盈袖身邊。
司徒暗香見姐姐和弟弟都沒有搭理自己,黯然低下頭,轉身跨過門檻,離開至貴堂,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一路思忖,覺得陸家四少爺應該不會這麼愚蠢,鬧得眾人皆知吧?
她不知道,這件事已經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京城不脛而走了。
“你們知道嗎?昨夜司徒家的二小姐生辰,陸家的四少爺大手筆賀壽了!”
“知道知道!是不是訂了狀元樓十桌酒席,煙火劉的貴价煙火,還有一個擅做灌湯包的僕婦?嘖嘖,真是體貼入微呢!”
沈遇樂的大哥沈名誠聽了,對說閒話的小夥伴怒目而視:“你們胡說什麼?!”
“哦?沈大少爺別急。你們家這二姑爺真是不錯。瞧這份體貼,以後娶了沈二小姐,肯定是琴瑟和諧啊哈哈哈哈……”
和諧個屁!
沈名誠忍不住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