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歡吃灌湯包,她這個大小姐倒是一無所知……
司徒盈袖當然也聽出了這一層意思,心裡更是不虞,便不去理她,只看著那僕婦道:“回去跟你的主子說,送酒席,放煙火也就罷了。再送個僕婦來,呵呵,當我們司徒家是菜園子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嗎?”
那僕婦低著頭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道:“大小姐,大小姐,求求您讓二小姐收了奴婢吧。不然奴婢真要死了!”
“姐姐,姐姐,就讓她住在我的院子,在灶上做事吧。”司徒暗香也苦勸不止。“我不想她丟掉性命啊!”
“暗香,做灌湯包是灶上的人,也是天天在廚房轉悠。這樣重要的地方。怎麼能隨便進人?暗香,心善是好事,但是毫無原則地心善,不是善良,而是愚蠢。”司徒盈袖頭一次在外人面前輕責司徒暗香。
司徒暗香被她說得又一次眼淚汪汪,捂著嘴,難以置信地道:“姐姐。你說我蠢?!”
“但凡大家子買人,別說是灶上的僕婦,哪怕是外院做粗活的婆子。都是要經過重重手續,身家背景都要查驗清楚才能進人。不然誰都能送個人進來,我司徒府真成了南城集散之地了,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又有什麼安全可言?”司徒盈袖知道她為了弟弟。不能退縮。
“這話說得是正理。”沈遇樂聽了。忙從車上下來,給司徒盈袖打氣,因沒有外人在場,沈遇樂也不客氣了,對司徒暗香道:“你別遇事就知道哭。好好聽你姐姐的話,別濫好心,讓你姐姐在人前做惡人。你一向說你最敬愛你姐姐,如今我卻看不出來。只看出來你處處抬高自己。貶低她。這樣做,有意思嗎?”
司徒盈袖忙拉拉沈遇樂。斜睨她一眼,悄聲道:“別這麼說……”
“我說錯了嗎?你心地寬廣,我心胸狹窄,卻看不得這樣踩著別人誇自己的人。”沈遇樂直言不諱地道。
司徒暗香臉嫩,受不了沈遇樂這樣夾槍帶棒的話,哇地一聲掩面哭了,轉身往角門跑去。
司徒盈袖就對那婦人道:“我帶你去銷籍,不做奴婢了,沒人敢殺你。”
東元國的律法,奴婢的人身權在主子手裡,主子打殺奴婢,只要賠一頭牛,一頭豬和一口羊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是自由身的良民被殺,對方可是要抵命的。
那婦人一怔,沒想到司徒大小姐居然願意給她削去奴籍,這可比剛才司徒暗香的提議強多了。
她神情複雜地看著司徒盈袖,低聲道:“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只要你告訴我是誰買你的。”
那婦人定了定神,一五一十地道:“……奴婢家本開著一個小飯館賣灌湯包,因我家兒子病重,沒有足夠的錢請郎中,有人正好來我家鋪子問我願不願意籤賣身契,說只要我簽了,不僅給我足夠的銀子給我兒子請郎中,如果一般郎中治不了,還要幫我請太醫……”
這樣的誘惑,足以讓一個母親放棄終身自由,只為給兒子治病消災。
司徒盈袖聽了半晌,發現那婦人也沒有見過買主是誰,只見到了中人和那人的管事。
“不過能請得到御醫,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人。”沈遇樂跟司徒盈袖商議,“不如咱們去狀元樓看看?”
司徒盈袖應了,先帶那婦人去官府削去奴籍,然後請了司徒家相熟的太醫,往婦人家去給她兒子治病。
那婦人千恩萬謝,給司徒盈袖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才放她們走。
司徒盈袖和沈遇樂隨後就去了狀元樓。
而狀元樓上到掌櫃下到跑堂,一個個的嘴比河蚌還緊,就是不肯透露昨夜送酒席的人是誰。
司徒盈袖和沈遇樂坐在車裡,讓丫鬟采芹下去跟這些人交涉了半天,也問不出端倪。
無奈間,司徒盈袖撂開車簾,正想下車親自去問,抬頭卻猛地看見前面亂哄哄的,一群人踮著腳往對面看。
只見南鄭國的二皇子,國民郎君鄭昊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站在狀元樓大門前不遠的地方,正低頭跟他的隨從說話。
那隨從點頭,疾步往狀元樓裡面走,和從裡面出來的采芹擦身而過,瞪了她一眼,“你長沒長眼睛?!”
采芹翻了一下眼皮,沒好氣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好狗不擋道,你速速讓開!”
“切!”那隨從用手指指她,然後大聲衝酒樓的掌櫃道:“掌櫃的!昨夜陸家的陸乘元在你這裡要了十桌酒席送到司徒府,如今我們二皇子來給他會賬來了!說吧,多少銀子?!”
那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