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陸瑞蘭眉梢輕跳,“他們怎麼了?”
司徒盈袖心裡一怔。
陸瑞蘭沒有說“姑父和小表妹”,而是說“趙氏父女”,親疏立現啊。
難道他們已經察覺了什麼?
畢竟是他們的親戚,比自己這個外人瞭解得要多。
司徒盈袖鎮定許多。
本來她上門要提醒謝家人,那趙氏父女有詐,也是冒著一定的風險。
萬一人家就是真的,她這個上門說是非的外人就裡外不是人了。
因為她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
司徒盈袖便斟酌著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但是我覺得這趙氏父女有些事情,你們應該知道。”說著,司徒盈袖就把從雷州偶遇的事情,到前些天在司徒府的後院池塘裡救人的時候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陸瑞蘭當然比司徒盈袖見識要多,一聽就馬上道:“……那雷州悅來客棧的殺手聽起來,好像就是在等你們啊。既然這樣,他們怎麼會對趙氏父女動手?退一萬步說,既然動了手,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逃出來?!”
對方做了這麼大的局,下了這樣大的本錢,不可能旁生枝節,為了趙氏父女身上幾十兩銀子因小失大。
司徒盈袖重重點頭,“我當初也有疑惑。但是趙氏父女提醒我那客棧有問題,所以我就沒有往深裡想了。直到正月十五花燈宴的時候,我下水去救趙大小姐,卻發現她根本就是有意要拖我下水,在水裡拼命把我往下拽,好像跟我有不同戴天之仇一樣。”
“啊?你怎麼不早說?!”陸瑞蘭大吃一驚,“她居然把你往水下拽?!”
“我當時以為她是在水下慌了神,所以管不住自己的力氣。後來才回想起來。她在水裡,明明一直屏息凝氣,而且腳有踩水。她好像是會有游泳的。”司徒盈袖再一次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好孩子。真是虧了你了。天寒地凍的,你還自己下水救人。”陸瑞蘭看著司徒盈袖憐惜說道,“當時不拘叫誰下去救就是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哪裡用得著你自己下去呢?”
司徒盈袖笑了笑,細聲道:“……當時在旁邊的人只有我會游泳。要等別人來,她們早就沒救了。不瞞您說。我曾經最遺憾自己不能救落水的人。所以只要看見有人落水,只要我在跟前,我就會忍不住跳下去救他們。”
上一世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自從偷偷跟著師父學會游泳之後,她在晚間偷偷溜下海灣,往出海口游去的時候,沿路哪怕看見有落水的小動物。她都會忍不住出手相救。
每一次從水裡救出需要救助的人或動物。她心裡的歉疚就會少一層。
這是她的心結。
直到這一世她從水裡救出了自己的弟弟,她的心結才慢慢解開。
而隨著趙瑾琦在水裡的“恩將仇報”,司徒盈袖的心結才真正完全解開了。
她意識到,不是每一個落水的人,都是她弟弟一樣的人……
陸瑞蘭不是很明白司徒盈袖的這種感覺,但是她看得出來,司徒盈袖是個熱心腸的人。
“好孩子,難為你了。你既然不計嫌隙來跟我說這番話。我也跟你直說,那趙氏父女。確實有問題。”頓了頓,看著司徒盈袖睜大的眼睛,陸瑞蘭又道:“……他們是假冒的。趙家真的沒人了。我五弟親自去興州確認過。”
司徒盈袖的小嘴圓圓地張了起來,足能塞下一個雞蛋。
良久她才結結巴巴地道:“……五……五爺早就知道他們是假的?!可是……可是……完全看不出來啊!”
謝東籬這廝太過份了!
司徒盈袖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這不是耍人玩嘛!
枉她還怕謝家不知道這父女倆是假冒的,擔心他們吃了大虧……
“我家五弟向來沉穩。這件事,他也是今天早上才跟他大哥和我說了一聲,然後就帶著人跟順天府的衙差一起去抓那兩個騙子了。”陸瑞蘭笑眯眯地道,“還真是巧。你跟我家五弟想到一塊兒去了。”
“呵呵,哪裡哪裡。謝五爺早八百年就知道了,我可是才剛剛想明白的。”司徒盈袖訕笑,一隻手無意識揉著裙腰上掛的玉佩,緩緩站起來告辭,“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就不擔心了。多謝大夫人撥冗相見。”
司徒盈袖知道,謝大夫人陸瑞蘭作為謝家這樣大家子的主母,每天不知道有多忙。
今天特特地上門佔據謝大夫人寶貴的時間,說這件別人已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