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走的,不然以後說起來,就是謝東義他們不知禮,越過長輩自作主張。便笑著點頭,道:“如果不麻煩的話,當然要見一見二舅哥和三舅哥的。”
趙瑾琦走上前。對謝家人團團行禮,“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二表嫂。”說完頓了頓,好奇問道:“五表哥呢?我以前在家盡聽娘誇五表哥了。怎麼今天不在家嗎?”
陸瑞蘭打著哈哈道:“你五表哥有事出遠門去了。過幾天才回來呢。沒事,既然來了就好好住下。快過年了,你想添什麼衣裳,都跟大表嫂說。”說著,又把自己和二房的孩子們叫了過來,對他們道:“這是你們的姑祖父和小表姑。”
謝家大房四個孩子,三房三個孩子,一共七個。一起走過來給趙俊興和趙瑾琦躬身行禮,叫他們:“姑祖父、小表姑。”
“免禮免禮。”趙俊興忙抬手道。“可惜我們遭了災,隻身趕來京城投親,沒有見面禮,讓你們見笑了。”
“姑祖父說哪裡話。您和小表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大房的嫡長子謝同運忙說道,很是有禮。
陸瑞蘭笑道:“是呢,同運說得對。你們先下去吧。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飯,給你們姑祖父和表姑姑接風”
趙俊興和趙瑾琦便安心在謝家住下。
……
時光倏倏,很快十幾天過去了。
司徒盈袖在雷州帶著司徒晨磊到處玩耍,並沒有每天關在房裡不問世事。
這一天,她又帶著司徒晨磊來到他們司徒家曬鹽的那片海邊灘塗,站在灘塗附近的小山上,司徒盈袖指著那片海域,笑著對司徒晨磊道:“小磊,你看那邊海上有什麼不同嗎?”
他們每天都來,其實就算有不同,如果不是知道端倪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不料司徒晨磊踮起腳,眺望著遠方,認真地道:“那座小島越來越小了。”
何止越來越小,簡直是快沉到水下去了……
司徒盈袖拊掌大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糯米小牙,“想不到小磊這樣厲害!”
她的笑聲在海天中飄蕩,海藻般的長髮只鬆鬆挽在腦後,在海風飛揚。
這笑聲順著海風一直送到了那座快要沉沒的小島上。
“誰?誰在笑!”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子跳著腳在島礁上發脾氣,“再笑!我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舌頭!”
“少幫主,不是我們……”他身後幾個矮胖的男子畏畏縮縮說道。
“知道不是你們!”那少幫主回頭怒斥他們,“我又不是聾子,難道聽不出是女人的聲音?!”
海上的陽光下,這少幫主金棕色的肌膚光澤閃閃,濃眉大眼,模樣兒很是端正,但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讓人不敢直視。
“你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島,怎麼一天天往下沉?!這樣下去,我還怎麼燒鳥糞?!那邊司徒家搞什麼鬼!居然一直不理我們!”少幫主又氣又怒,一腳踹飛了一塊礁石。
撲通!
那礁石遠遠地飛出,在空中畫了個拋物線,穩穩地落入海底。
他的手下互相看了看,推了一個會說話的人出來,對那少幫主道:“少幫主,其實,司徒家不過是一介商人。他們要軟的不吃,咱們就來硬的!何必跟他們玩這些花招?!”
少幫主怒視他一眼,揮舞著手臂道:“你什麼意思?!我說了,我們是鹽幫,不是黑幫!就知道打打殺殺!難道你們不想做正當生意?!”
“我們想啊!但是也要別人肯給我們做啊!”那手下哀嚎一聲,“您看,我們兩淮鹽幫的鹽田太少,掙得錢哪裡夠養活那麼多人?——所以偶爾也打打家,劫劫舍,都是混口飯吃而已。”
“我就不信,我少鹽不能領著兩淮鹽幫的三千兄弟走上正道!”那少幫主極有氣勢地朝空中揮了揮胳膊,“回去再想法子!”說著,他跳上島礁附近的小蓬船,回到近岸。
司徒盈袖這幾天一直在觀察這個兩淮鹽幫的少主,今日聽他一席話,心裡有了主意。
“來人,給兩淮鹽幫的少鹽幫主送封信去,請他去雷州的鳳點頭酒樓赴宴。”司徒盈袖吩咐道。
“是,大小姐。”
……
少鹽接到司徒盈袖的請帖,很是豪氣地將那帖子扔到一旁,趾高氣昂地道:“怎麼了?怕了?呵呵,等幾天再說吧!”
但是他沒能“等幾天”,一個晚上過去,他那座島礁終於全部沉入水底。
司徒盈袖得到訊息,雙掌一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