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青氣勢洶洶,來的時候一腔激憤,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恨不得對謝東籬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跟他拼了!
但是當他真的一鞭子將謝東籬給抽暈了,看見謝東籬就算暈厥,還緊緊護著司徒盈袖,心裡那股氣又洩得乾乾淨淨,只覺得全身冰冷,手腳無力,站都站不起來了,高大的身軀略顯佝僂,痛苦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
“盈袖……”慕容長青啞聲說道,慢步走了過去,剛要彎腰將謝東籬扶起來,一個人影打斜刺裡竄了出來,一腳將他踹飛,然後撈起地上躺著的謝東籬,飛快地向謝家奔去。
那人行動迅速得如同一陣風一樣,誰都攔不住。
司徒盈袖回過神,大叫著追了上去:“你不能碰他!放下他!放下他啊!”
那人卻徑直翻牆,進了謝家。
司徒盈袖跑到謝家門口,看了看那院牆,雖然她也能翻,但是瞥一眼身後跟著的一長串看八卦看得目不轉睛的人群,她還是跺了跺腳,走到謝家大門旁邊的角門處敲了敲門。
門子應聲而開,見是司徒盈袖,忙陪著笑臉道:“司徒大小姐,您有何貴幹?”
這可是他們謝家以後的五夫人,他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
司徒盈袖顧不得跟門子客套,著急地道:“謝大人受了傷,剛剛被人送進去了,你讓我進去看看他。”
“啊?五爺受傷了?什麼時候進來的?小的不知道啊?!”那門子也唬得腿都軟了,拉開角門四處看,卻沒有看見謝東籬人在哪裡。
司徒盈袖推開那門子,進了謝家的角門。
慕容長青被剛才的灰衣人踹倒在地上,倒是沒有受傷,他很快爬起來,見那灰衣人應該是謝東籬的影衛,才放了心,一直默默地跟在司徒盈袖身後,見她進了謝家角門,也想跟進去。
那門子卻不讓他進了,拖長聲音道:“慕容世子,您先回家吧。要來謝家,請先送拜帖。”
慕容長青冷笑,手裡拎著長鞭,指著司徒盈袖的背影,道:“她怎麼進去了?她可有拜帖?”
“司徒大小姐不是外人。”門子乾脆利落說道,咣噹一聲關上角門。
慕容長青咬了咬牙,朝謝家的大門恨恨地瞅了一眼,大步離去,回長興侯府去了。
……
司徒盈袖跟著謝家的門子往二門上去,遇到剛剛得到訊息的謝家大嫂陸瑞蘭和二嫂寧舒眉。
“盈袖。出了什麼事?聽說五弟受傷了?”寧舒眉很是擔心說道,拉著司徒盈袖的手,“跟我來。去五弟的南山軒。”
司徒盈袖點點頭,跟著寧舒眉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陸瑞蘭道:“陸大夫人,勞煩您使人跟我的丫鬟送個信。她們就等在西城坊區門外,跟貴府上的小廝阿順在一起候著。”
陸瑞蘭應了,派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去傳話,一邊走。一邊問司徒盈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低聲道:“我今兒早上本來是來西城坊區佔位置。晚上好看焰火。路上遇到謝大人,承蒙謝大人多禮,親自帶著我去西城門城樓底下拿竹牌,結果我們剛看好地兒。就……就看見慕容世子來了。”
“慕容長青?”陸瑞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個小兔崽子,他做什麼了?”
司徒盈袖想起來慕容長青正是陸瑞蘭的堂外甥,飛快瞥了她一眼,還是據實說道:“……他是為了退親的事而來,我就跟他吵了起來。結果慕容世子動了鞭子,謝大人為了救我,被鞭子抽了……”
“什麼?!”陸瑞蘭大怒,氣得渾身發抖。“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早就退了親了,怎麼現在才來鬧?!這是故意不把我們謝家放在眼裡。挑釁是吧?!”
司徒盈袖不敢接話,只是道:“陸大夫人,您別急,趕緊去請大夫要緊。”又問她:“謝大人身邊是有個影衛吧?剛才好像是他把謝大人送回家的。”
陸瑞蘭胡亂點點頭,對寧舒眉道:“二弟妹,你帶著盈袖去看五弟,我去請大夫。”順便跟謝東籬的大哥二哥說一聲,讓他們去陛下那裡參慕容長青一本,然後自己再去長興侯府興師問罪!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打謝家的人,長興侯府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司徒盈袖跟著寧舒眉來到謝東籬住的南山軒,繞過院子裡的影壁,進了堂屋。
兩個丫鬟迎了上來,給寧舒眉和司徒盈袖屈膝行禮,也是一臉焦急地道:“五爺剛剛回來,就在屋裡躺著。奴婢去熬藥了。”
寧舒眉叫住她們:“熬什麼藥?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