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盈袖一眼。道:“那好,這段日子,就趕緊把小磊的親事定下來吧。”
盈袖微微一笑,“只要皇祖父那邊沒有異議,我們很快就能把這件事操持起來。”
從沈家回來後,盈袖馬上去找了謝東籬,問他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北齊那勞什子聖女的事?”
謝東籬站在書案前練字。他手腕懸空,臂力運轉自如,一邊龍飛鳳舞臨著字帖。一邊頭也不抬地道:“一個巫婆而已,也好意思叫聖女?”
盈袖噗嗤一聲笑了,坐到謝東籬的書桌前,撐著雙頰看著他臨字帖。眯著眼睛道:“你知道是誰?”
謝東籬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迷醉,心裡很是愉悅,面上卻還是不顯,淡淡地道:“猜也能猜到。能造紫色睡蓮幻境,還能灑楊枝甘露,治病救人,這不是以前南鄭國大巫的手段?”
盈袖倒抽一口涼氣,愕然道:“難道是真的南鄭國大巫?!”
謝東籬怔了怔。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靜了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盈袖是知道南鄭國以前那個“大巫”是假的,真大巫曾經是東元國郡主元應藍……
而元應藍被她弄死之後,就不知道這真大巫怎樣了。
這下怎麼辦?
盈袖咬起了大拇指的指甲。
如果那“聖女”真的是以前南鄭國的大巫,也就是元應藍,那元應佳去觀禮,不知道會不會相認呢?
謝東籬寫完字帖,拿起來看了看,便放到一旁晾乾,轉眸看見盈袖眼珠子滴溜溜轉,走過去將她的大拇指從嘴裡拿出來,微慍說道:“又咬指甲。”
盈袖:“……”
“傻了?”謝東籬揉揉她的頭,“在想什麼呢?”
“你真不想知道那個所謂的聖女是不是……南鄭國的大巫?”盈袖湊過去,眼神閃爍著問道。
“你想知道?”謝東籬漠然問道,“知道了做什麼?要打仗嗎?”
盈袖一窒。
是哦,如果那南鄭國大巫搖身一變,成為北齊聖女,那她能做什麼?
揭穿她?
憑什麼?
南鄭國大巫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本事那是槓槓的。
盈袖在屋裡轉了一圈,有些煩躁,跺腳道:“上一次我真的弄死她了,不知道她怎麼又活了!這人難道殺不死嗎?!”
謝東籬坐到太師椅上,拿起清茶品了品,悠然道:“你理她做什麼?如果她老老實實待在北齊,就不要理她。如果她的手伸得太長,剁掉就行了,想這麼多做什麼?”
盈袖哭笑不得,只好拉著謝東籬的胳膊搖了搖,道:“我沒你的本事,這心裡總是慌慌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謝東籬深深看她一眼,“邪不勝正,你記得這一點就好。至於那個巫婆,現在正被反噬呢,用不著擔心。”
“真的?!那就是說,她當年的誓言還會應驗?!”盈袖眼前一亮,撲在謝東籬懷裡問道。
“嗯,她在南鄭國以外的地方動用巫術,就會遭到反噬。如果沒有反噬,那就沒有動用巫術,說明那邊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就更不用怕了。”謝東籬安撫盈袖說道,雖然他的心裡也有些不安,但是沒必要讓盈袖知道。
盈袖對謝東籬言聽計從,忙道:“那就好,不管她了。對了,外祖父說,小磊也不去,讓我們給他把親事定下來,你說到底定哪一家?”
謝東籬呵呵笑道:“這話你得去問小磊,讓他自己拿主意,我們說的都不算。”
“也對。”盈袖點點頭,“我命人給小磊送信,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再進宮找皇祖父拿主意。”
“這就對了。”謝東籬拿了藏青色大披風過來,將盈袖一起裹了進去,“走,我帶你去後園看好東西。”
盈袖被裹在謝東籬的大披風裡,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她身形纖細,在謝東籬身邊同披一頂披風,竟然不太顯。
從背後看,只覺得謝東籬的背影更加寬闊而已。
兩人來到後園湖心亭,盈袖眼眸一掃,就看見湖中心一朵朵紫色睡蓮含苞待放,一下子怔住了,半晌笑道:“咦?你也能行神蹟了?”
謝東籬將披風攏了攏,把盈袖更緊地摟在胸前,慢條斯理地道:“你看,我們也能有紫色睡蓮。”
“是真的紫色睡蓮?”盈袖往前走了兩步,踮腳翹首觀望。
謝東籬拍了兩下手,一個船孃撐著一艘烏蓬小舟從河邊的碧色蓮葉叢裡搖了出來